木槿月这次被带到了一个稍大一点的房间,房间里坐着五六个人,男女都有,但屋内依旧很安静,空气沉闷得令人感觉有些窒息。
她被带到位置上坐好,手里也被塞了一本书,“认真学!”
木槿月低头看去,手里被塞的正是一本□□,这本书她很熟悉,进城后特地背过的,不过既然调查组的人让她学习,那就继续学习。
等屋内的人全部到齐,便由调查组的人带着木槿月一字一句地读,然后解释,和上课一样。
木槿月看着眼前背的滚瓜烂熟的□□,再看到某些语句时内心难免有些波动,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要压抑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表情都有人盯着。一个控制不好都会被大做文章。
屋内只有纸张翻页的声音,还有读书声,可学习的时间越久,木槿月越觉得压抑,单单是坐着都觉得很煎熬。
终于,一道声音打断了屋内的学习,“今天就到这里,回去休息吧。”
木槿月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站起来,靠着外面一抹夕阳的微光走回了自己住的屋子,吃过晚饭天就完全黑了下来,听不到任何声音,木槿月的精神直到此时才完全放松下来。
紧绷了一天的脑子,眼下突然放松,让木槿月觉得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她揉了揉太阳穴,顺便输送了些木系异能,这才缓解了头疼,脑袋也清明了不少,顺势走到床边坐下。
床上有完整的被褥,不过她白天没仔细看,眼下屋内没有任何照明工具,她只能靠着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去看,将被褥拉起来闻了闻,是肥皂的味道,看来应该是洗干净的。
她这才脱了外套,躺到了床上。
她身下躺着的是木板床,铺的褥子很薄,躺下还能感觉到很硬,床铺也很小,木槿月觉得胳膊腿都有些伸展不开,这让她想起了大学时候住的宿舍,那时候睡得好像也是这样的床铺,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闭上眼,不再去想那些遥远的过往,想要努力入睡,可脑子里不断地闪过各种画面,有在火车站看到了狼狈的关医生,还有问话时咄咄逼人的李组长,还有很多,她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努力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事情很快就会过去的,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木槿月是被雨声吵醒的,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还刮着风,雨被风吹着拍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
看着外面天色昏暗,木槿月分辨不出时间,但还是穿衣服坐了起来,不知道李组长今天又会问些什么。
不过她猜错了,第二天问话的人换了,这次换成了一男一女,而且主要问话的是女同志,另一位男同志负责记录。
女同志声音温柔,但问出来的话却是,“木槿月同志,关于你和关进的交往细节,你再好好想一想,你们私下传递过什么东西?比如书籍或者笔记?”她说话时身体微微前倾,露出友好的微笑,仿佛只是再问个普通的家常问题。
“没有”但木槿月依旧重复着自己的答案,“真的没有!”
女同志并没有生气,脸上还是温和的笑容,继续努力地引导,“你再仔细想想,或许是你遗漏了呢?毕竟你们是一起上班的同事,”
女同志温柔的就像是她大学时候的导员,一点点耐心地询问问题,想要帮助她解决眼下的困境,对面女人眼里的鼓励都快要溢出来了,木槿月神情有些恍惚,但下一秒回过神来,坚定地摇头,“没有。”
……
接下来的几天,竟然诡异地维持了一阵表面的平静,调查组的人问了几次话后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而是将上午时间改成让她自己反省写材料,认清自己的错误。
下午则是固定在学习室学习,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看久了书本,木槿月觉得自己的视力仿佛都要下降了。
这天上午木槿月照例进到房间,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等着对方发纸笔。
来人将纸笔放到他的面前,语气严肃地道,“把你的问题,认识的人,和关进的交往细节都交代清楚,不许写其他没用的东西!”男人说完将门一关直接走了,屋内只剩下她一人。
木槿月呆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空白的纸却没下手,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写的,之前写的上班下班和一些生活日常被他们判定为没用的东西。
所以要写些什么呢?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拿起笔,默写起□□来。
刚写到一半门被人踹开了,来人用的力气很大,一声巨响回荡在木槿月的耳边,她的心脏怦怦直跳,顺势放下了笔抬头望去。
李组长此时正站在门口,他的脸离远看有些扭曲,眼里布满了血丝。
木槿月看着心里也有些打怵,这人又要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