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问题,一个比一个沉重,但白宸欢听了却轻轻笑了起来:“小鱼,你要的答案并不在我这里,还记得那些执敬堂的人甚至那对老夫妻都在劝你不要再查下去,就此收手时,你回了他们什么吗?”
“不甘心!”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我不甘心半途而废,不甘心好人陨命恶人无报,不甘心所谓的约定俗成同流合污,不甘心那些前人心血术法道式就这么被锁着化为抔土再不见天日,我就是……不甘心……”
盛初鱼没有半点犹豫地讲出了自己之前就说过的话,只是到后面却有点哽咽了。
抹去女孩眼角的泪,白宸欢捏捏她的脸颊:“有些事不必深究,想了就做,困思只会自陷泥潭,你只管向前,我会陪着你的。”
初鱼抽抽鼻子:“说得好听,你也是妖,要是有一天我不得不与你兵戎相见时你又要怎么办?”
“不会有那一天的,放心。”白宸欢自信道:“且不说白宸宫于千年前便亮明了立场,我的实力你总不能不相信吧,在小鱼没有靠自己打败我之前,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
“人外有人,妖外有妖,话说这么满,你忘了自己五百年前是怎么被抓的啦?”
“……那个时候我还是狐狸崽嘛,况且你家那位老祖宗实在凶得很,只输他半着已经很不错了。再说,我要是没输,怎么遇见你啊?”白宸欢蹭蹭女孩,忍不住撒起娇来。
被这嘴贫狐狸一哄初鱼的心情其实已好了大半,她怎会不懂这些道理呢,只是仍需要别人来肯定一下,修炼一途,最困难的从来就不是外界的挫折与非议,而是战胜自己的心。
但嘴上还是继续颓唐道:“不行,要不我还是请辞吧,这劳什子天师当得也太憋屈了!”
初鱼说罢便要将那半掌见方的小木牌丢出窗外,白宸欢赶紧握住她的手道:“别!别!我的祖宗,这可不兴扔啊,虽说那一帮子老东西我看了也心烦,但天师的身份总归能帮你省去不少麻烦,丢掉之后再想拿回来可就难了,留着不亏的。”
着急忙慌的,倒是把初鱼逗笑了,女孩轻哼一声道:“唉,说的也是,哪怕不为别的,心疼我的报名费也不能就这样丢喽。”
见她又仔细把东西收了起来就知道这小姑娘又开玩笑呢,无奈摇摇头,白宸欢也起了坏心眼状似不经意道:“这不就对了,而且,你不是还要给我攒娉礼吗?请辞之后可就薅不了天师府的羊毛啦。”
盛初鱼脸红红道:“你你你!你说什么啊,什么聘礼我怎么不知道!”
“没什么,只是前些日子无意间发现了一本册子,上面写着这些,还以为是你的,既然你不知道,就当我没说过吧。”
女孩撸尾巴的手有一丝僵硬。
“真不知道?”某只欠打的狐狸又问了一句。
盛初鱼恼羞成怒用力捂住了白宸欢的嘴:“滚蛋,我要睡觉了!”
白宸欢呸呸两声吐出自己的毛,笑得那叫一个灿烂道:“先去洗个澡吧,这样更舒服些,我除了安眠香还带了清花露,茉莉月季香草,想要哪个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