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方有问必应,没有睁眼,环住篱嫣的手却是不安分地缠玩着女孩嫣粉色的长发,将之绕满了自己的指间。
“……可以再多留两天吗?我想帮渔民们解决掉这些食腐鱼。”
篱嫣询问的语气温柔,但她根本不担心步焚会有其他回答。
果不其然,男人闻言只是淡淡回了声好,仿佛早料到她会说这个。
然后依旧没有撒手,抱得还更紧了些。
“你就不能……”他这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让篱嫣有一点点点点不开心,下意识嘟囔抱怨出了声,步焚却在这时候猝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瞳色本就是极为罕见的漂亮,这样近的距离瞧来更是摄人心魄,惊得篱嫣险些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就不能多讲几个字嘛,每次都这样惜字如金,猜来猜去也是很累的……”
难得篱嫣在他面前袒露这样的小脾气,步焚怎么会不如她的愿呢,只是硬找话头也不是他的擅长,抿着唇想了半天才吐出来一句:“药还够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笨拙。
篱嫣失笑,她这番抱怨确实有点无理取闹的嫌疑,毕竟步焚在她面前心口一致到都有些离谱了,能用一个字概括的事情就连心里也绝不多想第二个字。
她明明还挺喜欢这一点的。
只是随着相识的年月增加,他俩的默契增长飞速,那些不用说也懂的东西,就很少再有解释的必要与机会了。
偶尔会有些许烦躁,却又不知道在烦躁什么。做贼心虚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
“没事儿,我带的还挺多的。”篱嫣冲他扬了扬脸蛋,“当饭都能吃好久了。”
还真是现学现用,步焚弯了弯眼睛继续道:“有什么要紧的直接差我去买就好,或者下次换药时让我来也行,我练过了,手下会有分寸的。”
“真的?你上次可是把人家两条胳膊都治脱臼了,还好正骨什么的我多少也会一点,不然那荒山野岭上哪儿去找正经大夫……”
篱嫣自顾自说着,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会儿,你这个练过指的是……”
她脸上表情微妙,步焚的目光竟在此时躲闪了开来。
“我说为什么家里的鸡有段时间瘸瘸拐拐遍体鳞伤,见了你还一个劲儿地打颤,原来……你就是那会游泳的黄鼠狼啊……”
当初她居然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现在想来,什么黄鼠狼可以一游八百里不带停的,还能准确无误找到迷阵里的海岛,在她眼皮子底下欺负自家的鸡。
她从没想过步焚会说谎,还是这么扯的谎,到底是他那时接话接得实在过于流畅还是自己被信任冲昏了头啊,这家伙,太坏了吧。
“好可怜,被你折腾得几个月没下蛋,我还以为生病了,不仅吃了好多只临宰前还狠狠骂了它们一顿。”
篱嫣叹了口气,心想这么一看她和步焚脑子都挺有病的。
但鸡确实好吃。
女孩惩罚似地捏了捏步焚的脸,还没怎么用力呢那白净的皮肤就红了一片:“下次再想做这种奇怪的事,不许不告诉我。”
步焚比起刚刚也肉眼可见的有些蔫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