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的教案啊,”萧云鹤站起身在他的眼前打了个响指,“这不活脱脱的一个正面教材吗?”
端木陵野有些惊,往后挪了两步。
下午吃了饭,两人回了琼灵山。
山上,灯火阑珊,好一副盛况。
时辰到了,萧云鹤也到了这比武场。
比武场上有一处高台,周边都是羊脂玉栏杆,栏杆里的人垂着头,默不作声。
台下师生愤慨,唏嘘声和辱骂声交合,组成一道杂乱无章的乐谱。
萧云鹤四处扫望,终于是看见了人群中的谢清昼。
他自然的拉着端木陵的手野走了过去。
“师兄,”萧云鹤道。
谢清昼点点头:“好。”
话音刚落,谢清昼活络了下手腕,走上比武场的高台。
谢清昼的脚步很缓,而郑重有力,一步步扣紧了跪在比武场那人的心上。
终于,被绑在正中间的人,抬起了头。
他泄气一般盯着他前面的人。
谢清昼伫立已久,那人心跳陡然升高。
“扑通,扑通。”
整个院里安静了,众人屏住呼吸,等待谢清昼第一句话的到来。
良久,谢清昼道:“你可知自己何罪之有?”
“以权谋私。”
“你知道啊?还有?”谢清昼一手掰住男人的下颌,迫使他抬头,戏谑地盯着他,“你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吗?”
男人猩红着眼,恨不能把眼珠子瞪出来。
谢清昼嫌弃地甩开他的脸,用手帕擦擦碰过他的那块皮肤,接着把手帕掉,下了台。
逐火缓慢升起,这是玄宗门内,处决判门着、品行不端者最严重的处罚。
台上男人怒骂道:“我就是瞧不起你这种小白脸,谁知道你怎么来的门主之位?”
烈火吞噬了他的叫骂声,生音越来越小,逐渐没有了声息。
所有人木然的注视着台上早已化成灰进的人。
萧云鹤问身边的师兄:“逐火是宗门最高的惩罚,他不是以权谋私吗?为什么要受这般?”
“若是以权谋私倒好,乱棍打下宗门就罢了,”谢清昼叹了生气,“这不查不要紧,一查,这人欺男霸女,非人哉!”
接着,谢清昼道:“今日我与师门各长老,捉拿这禽兽之时,他把一女弟子骗进房里,衣衫早已褪去大半。”
说着谢清昼像是回想起当时的状况,他指甲嵌进肉里,血丝染在指甲边缘,声音都有些哽咽:“每个孩子都是吃了万般苦头才进入师门,修习功法,我们不但教不会他们东西,还给他们带来了这般大的伤害,错在我。”
萧云鹤正准备安慰,谢清昼又道:“师门出了这么个,就要杀鸡儆猴,以防祸患。”
尊师重道,人知礼仪而知所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是一念之间。
雏鹰初长成,应是翱翔于天际,而不是折去他们的羽翼。
涂炭过后,是新的开始。
“走走走,练功去了。”
“今晚的晚练便免了吧。”谢清昼道。
“当真?”弟子们问道.
“当真。”谢清昼道,“今晚你们看看你们云鹤师兄耍剑算了。”
“耶!”
弟子们连声叫好。
半轮明月悬过主殿黑青屋檐,少年衣袂翩飞,霜寒凌空而起,划破零碎星辰的夜空。
少年反身接住长剑,长风簌簌吹过他的衣摆,殷红的衣摆随风而起。
他一笑,对端木陵野勾了勾手指:“我一个人耍剑多无聊,咱俩比试比试。”
周围人看向端木陵野,这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唇角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提起长枪,轻身越了上去。
月色为称,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两位少侠的剪影。
“那,开始?”端木陵野话音未落,长剑便刺了过来。
端木陵野闪身躲开,长枪耍得虎虎生威。
你来我往,动作行云流水。
寒剑破万千,枪花盛虚年。
......
一场过后,两人站在屋梁上抱拳作揖。
此时,主殿外的月曜台早已站满围观的人,他们鼓掌,欢呼,满堂喝彩。
两人依次跳下屋檐,很多弟子都围上来,对于端木陵野他们不太敢交涉,萧云鹤就不一样了,他们缠着萧云鹤。
“师兄,师兄你好厉害。”
“师兄,教我们练功吧!”
“师兄......”
萧云鹤被夸的找不着北,但是被这么围着着实丢脸。
他抬眼,端木陵野在不远处笑,还用口型说‘孩子王’。
这萧云鹤能忍?
他道:“你们可以去找那边哪位哥哥,他特别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