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琰从小到大都是很听劝的人。
不是因为他乖巧,只是因为他懒,懒得思考到底要不要听别人的,懒得费口舌去哄因为他不听劝而生气的父母朋友。
不过这是以前了,现在他做什么都只看自己的心情。
应随不让他看,他偏要看。
当然此刻看了之后,他必须要承认应随说得对,他还是不看比较好。
池琰知道应随想直接把话摊开,从宴会他叫住自己的时候就是。
但池琰不想,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应随。其实他挺耍赖的,又想让应随围着自己转,又不想深入地跟他谈一谈。
或者严格来说,池琰是想跟他展望未来的。
可展望的前提是先把过去梳理好。分手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话题,但他现在还不想去回忆那些。
好在应随没逼的太紧,他装傻,应随也没揭穿,两人勉强能维持体面。
现在自己亲手把他的心思揭了起来,他们就很难再装作相安无事了。
应随在玄关站了会儿,然后走到池琰面前挡住投影,意思是让池琰看他。
他站得很近,眼神也很直白,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应随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瞳色浅淡剔透,仿佛什么感情都可以装下。这双眼睛在镜头前情意流转,时而风流时而柔情,在池琰面前却安静又寡言。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是很难继续心硬的,池琰偏头避开,问他:“看那个有用?我本人都来了,还用虚影?”
“……没想靠那个,你来之前我没反应。”应随还是看着他,视线很灼人。
“哦。”池琰低头看着他裤子那里,为了不谈感情,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所以是我来了就有反应了。那要不我还你一次?”
应随深吸了口气,看着他眸色更深:“池琰。”
这一声有警告的意思,但池琰装作听不出来,他直接上手要把应随衣服掀起来。
手碰到皮肤的瞬间,应随忽然捉住他的手欺身压上来,把他两手反剪按在了沙发上。
他力气很大,池琰背对他,挣了两下都没挣脱。只能被他这么按着。
应随在生气。池琰看得出来,但不想面对,他强装镇定:“……这么着急?”
“池琰。”应随又叫他一遍名字,嗓音很沉,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他低下头,对池琰说:“我为什么那样做你很清楚,我需要的到底是什么你也很清楚。”
怕池琰跑,应随整个人都很紧地压在他身上。说话时贴在他耳朵旁边,气息全扑在脸上,很热,池琰逃避般地闭上眼:“不太清楚。”
“……”应随喉结动了动,气笑了。
软的不行来硬的,他从另一个角度讲道理:“想还也可以,那天我又被标记又帮忙的,你只用手可能不够。”
似乎怕池琰又说不懂,他动了一下,让那里很有存在感地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