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股强大的剑气将花亭紧闭的门震开。直朝着他们这一行人而来。
小先生轻轻抬手,将那剑气打散,四周顿时气流波动,游廊的窗户被震开,同时气流将他的幕离掀开,露出里面一张年轻俊秀,难掩贵气的面庞。他顺势摘下幕离,看向花亭中提着剑脚步虚浮,像是醉的不成样的百里东君。
小先生嘴角上扬,似是很高兴,“我们终于见面了。”
百里东君双颊通红,“哦,我们见过?嗝,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姓萧。”
“在下百里东,东,东,君。”话音落,百里东君往下倒去。
站在小先生旁边的百里成风一个闪身,扶住了快要倒下的百里东君,而后将他平稳地放到地上。
小先生薄唇轻启,眼中含笑,“我知道。关于学堂之事,我心中已有答案。世子殿下,方才小公子的那一剑,很好。” 而后转身向客房走去。
百里成风坐在地上看着身边睡的不省人事的百里东君,他长叹出一口气,“终究还是没能拦住啊。”
温壶酒提着酒壶慢慢悠悠地靠近,他耸了耸肩:“其实你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藏不住的。”
花亭之中,一个稻草人被斩成了两截,上半身摔在地上。
温壶酒伸出一根手指,轻轻触碰着那近乎完美的剑痕,“这是学了几日?”
百里成风沉声道:“不足五日。”
“这已经不是用天才就能形容的了,短短五日的光景。完成到这种程度,你当时花了多久?” 温壶酒略有感慨地问道。
百里成风看了一眼醉倒的百里东君:“一年。”
“看来我上次想的没错,东君的内力已达到金刚境,但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也还不知道如何运用体内的这份力量。”温壶酒说道。
“顺德,刚刚小公子在拔剑之前做了什么?”百里成风问道。
顺德想了想:“小公子什么也没有做,就是喝了几个时辰的酒,几乎把他屋里藏着的那些酒全都喝光了。”
“和在名剑山庄时一样,他那时也是喝了不少的酒,在他处于晕醉状态的时候,体内的那股力量就会出来。”温壶酒点点头,但得出来他对自己的分析很是认可。
“都是那个人做的?”百里成风皱眉。
温壶酒点了点头:“但那日我被一个人给拦出来了,你说那个人是老爷子给东君的影子护卫,所以他究竟怎么想,这一点很重要。”
“他说他并不知道西楚剑仙在乾东城中。”
温壶酒撇撇嘴,“可他现在知道了。”
他继续说道,“你且放宽心,起码绵绵那里不会有问题,那小丫头可不像东君这么虎。”
百里成风眉头略微舒展,“也是,起码藏起来了一个。”
他突想起什么,眸色渐渐沉了下去,“只是这位小先生可是姓萧。”
萧先生,小先生,两个字不同却发音相近,或许他一开始就是被称为萧先生,只不过世人以为大家是在叫他小先生。
可是萧这个姓,却实在不同寻常。只因这个国家的皇室姓萧。
思及此,温壶酒也眯了眯眼睛,“就算那皇帝知道侯爷有一个孙女,也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吧,毕竟他都可以当绵绵的爷爷了。”
男子博弈,皇权争斗,女子为筹码,是更古不变的现象。
后院,百里洛陈的书房之内。
百里成风喝下一口茶,“那人自称姓萧。”
“小先生,萧先生。” 百里洛陈喝了一口茶,“原来如此。学堂和朝廷之间,似乎一直有根线,在若有若无地将他们连接起来。如今看来是他了。”
“此人应当就是皇帝的第九个儿子,琅琊王,萧若风。” 百里成风神色一凛,重重放下茶杯。
“他去往何处了?” 百里洛陈仍旧云淡风轻。
一旁的陈副将回道,“他去往了客房,并未出府。”
百里洛陈点点头,“他已经表示清楚,这一次只是作为学堂之人,为学堂之事而来。那就表明陛下心中已有决断,跟本没有打算就西楚剑歌的事情向我发难。看来他也只是派他最信赖的皇子来,打算把这件事悄悄地处理掉。”
百里成风认可地点头。
百里洛陈对着陈副将吩咐道,“去,告诉东君,接下来就让他可劲的玩,不玩到半夜三更,不许回来。”
“是。”
“那绵绵那里。”百里成风皱眉,他不清楚天启那边到底是何居心。
百里洛陈沉默一瞬,而后缓缓开口,“既然他们说了是为学堂是来,应当牵扯不到绵绵。那个灼墨公子雷梦杀,他既是李先生的二弟子,又与东君和绵绵相识,这性情我也有所了解。有他在,不是坏事。”
百里成风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