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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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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

一个少年正从山上往草屋方向走,他的头发用一根草绳随意的绑起,一身衣衫洗得还算干净,但也显得有些破旧,薄薄的衣衫鼓起,显出下面虬结的肌肉,一副标准的江湖浪人装扮,他肩上扛着一杆银色长枪,长枪的末尾吊着一个篮子里,篮子里满是新鲜的草药。

草屋门口坐着一个打扮得干干净净,头发理得一丝不苟的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样子,和那少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男子笑了笑,颇有些无奈,“司空长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去上山打架呢。你看你这架势,哪有半点小药童的样子。”

“我不是小药童!” 司空长风斜了他一眼,语气不善,“辛百草,下次再这么叫我,小心我一枪给你打晕过去。”

司空长风一转身,“来,你的草都采好了,你自己查查吧!”

辛百草跳起来,将枪上挂的篮子摘下来,而后放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挑捡了一遍,他微微一笑,“果然是有些学医天赋的,药挑得半点没差。”

听到辛百草的话,拄枪站在一旁的司空长风轻笑一下,颇有些自得。

“按照昨天我和你说的份量,自己去把药熬了吧。”

说着,辛百草将篮子递到司空长风跟前。?

“什么?” 司空长风一凝眉,他叹了口气,仍掉长枪,不满地拿起篮子。

“这药草我自己摘,药还得我自己熬,这病看得真是有够累的。”

“你给诊费了吗?” 辛百草扭头看向他。

司空长风边往草屋走边没好气地回道:“没给!”

看起来颇为理直气壮。

辛百草无奈的看着他, “那不就得了,你没给诊费,药当然要自己动手熬啦。我救了你的命,还给了你间草庐住,你还不满足吗?”

司空长风提着篮子往药炉的方向走去:“救我命我当然感激,但是没听说哪家大夫救了病人性命,还要病人留下来学医术的。”

“你有天赋,师父我舍不得浪费人才。” 辛百草坐在石头上,头也不回地开始捣药。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天赋?” 司空长风反问。

“你这心脉的毛病,早就该死了。但你随意看了几本医书采药治了治,硬是活了下来。这不是有天赋,什么是有天赋?” 辛百草略略回头。

“心脉的病?” 司空长风一愣,“合着你只给我解了毒,没给我治病啊。”

“哼哼,你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温壶酒弄的小把戏?你表面中了毒,可毒下面又是一寸即死的重病,温壶酒那家伙心眼儿坏又无聊,我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不然怎么总和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辛百草从旁边拿起一根冰心草,放在药筒里,“我又不是什么救一人杀一人的怪医,既然能找到我,我是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的。”

司空长风挑挑眉,未置一言,他将药篮重重放在地上,然后撇了撇嘴。

辛百草皱了皱眉头,“你好像对你师父我的态度尤其不好。”

司空长风双手叉腰,没好气地说道:“我想练枪,不想学医!”

“哎呀,都是一个道理,正所谓一法通,则万法通。你只要把医术学好了,枪法又有什么难的呢?况且只要继承我一半衣钵就可以出谷,这又不难。我十二岁学医,达到我现在的一半成就只花了一年,其后又花了十年到达现在的地步。再其后十年,便止步不前了。” 辛百草坐在石头上,手下也不捣药了,他看向远方,像是在回忆往昔。

“学武也是如此,越往后越难进一步。”

司空长风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再进一步是什么境界了?”

“活死人,肉白骨。” 辛百草仰头看了看天,他语气之中颇有些感慨,“可那就不是药王了,而是药仙。”

司空长风皱了皱眉,“这也能做到?”

辛百草想了下,“我觉得做不到,而且我自己也不愿意做到。所谓生死循环,人世间总有天命,只要没死,一切都有机会,但若死了,便烟消云散,又何必强求。”

他耸了耸肩继续道:“倒是有人给了我一个方法,但我总觉得这有违天道,也不是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所以我打算藏起来,不管它。”

辛百草转过身去,看着正在拣拾草药的司空长风,挑了挑眉,“不过,除了这个方法,或许还有一个。”

司空长风看到新百草正在看他,而且眼神奇怪,他轻轻蹙眉,“你看我做什么?”

“你来之前吃过药吧,那个精致的药瓶。里面放过的药可不是凡品,照理说能炼制出这样丹药的人,是不可能治不好你的。” 辛百草仔细端详着司空长风。

司空长风有些诧异,“那个药瓶不是空了吗,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辛百草略一挑眉,他鼻子不自觉地向上抬起,颇有些自得,“医术讲究望闻问切,那瓶子虽然空了,但是里面留有药的气味。这我要是不能分辨得出来,那还叫什么药王,继承什么药王谷。”

司空长风略略一想,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他放下手中的草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他轻轻摩擦瓶身,眼神很是温柔又充满回忆,“这是我妹子给我的。”

辛百草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挑眉,“呦你妹妹这么厉害,她怎么不干脆治好你,反而让你受这一遭罪。”

“我妹妹也问过我。但,这是我自己选的路,只是没想到……” 他看一眼辛百草。

司空长风也不确定百里西瑶所说那个重要的人是不是辛百草,小姑娘总是有点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说话只说一半,明明十几岁的年纪,有的时候却像个牛鼻子老道。任他怎么问,也不说是谁,只来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辛百草被他看的莫名,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脸上有灰尘?

拿出帕子擦了一遍脸后,辛百草继续说道:“你这妹妹可不是一般人,虽说从药看不出那炼药之人究竟能不能做到活死人肉白骨,但是可以看出来,那炼药之人的医术不比我的差。”

“哦。” 司空长风只看着玉瓶,语气平淡。

“哦?你知不知道,你这小子命好的很。那人的医术可是连我都很想见识一番的。” 辛百草挑挑眉,似乎是对司空长空的反应很是不满。

他唇角微微勾起,“我知道。”

说话间,一只鸽子从空中飞了下来,落到了辛百草手中。

他从鸽子腿上摘下了信管,“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

司空长风一愣,“药王谷还有信鸽?”

“有的,总有些神通广大的人能找到我的信鸽,然后传一些奇奇怪怪的病例过来,让我指教。” 辛百草打开那封信,笑道,“可这封信,却是给你的。”

“我的?” 司空长风收起玉瓶,走了过去,他接过那信低头一看。

‘司空长风,还活着吗?’

信的开头便是这样一句令人咂舌的话,司空长风立刻就知道了这封信的主人。他顿时感到十分无语,堂堂镇西侯府小公子,也算是从小学于各种北离名师,可这写信的用词却是如此白话,直白到有些粗鄙。

‘还活着的话,别来乾东城找我了。我和妹妹去天启城了,有机会来喝我新酿的酒。’

司空长风将那张纸条来回翻了一下,“这就没啦?”

辛百草在旁边笑道:“这人如此有趣,是谁?”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镇西侯府百里洛陈的孙子,百里东君。可他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乾东城了,他不是说他家里人不让他和妹妹去天启城吗?他去干嘛?怎么还带上了绵绵,为什么信上没有说?”

司空长风放下了纸条,他眉头紧促,这人说话怎么只说一半,搞得他大为不解。

辛百草看了他一眼,“你很关心他?”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我和他是好朋友。”

“继承我一半衣钵,你就可以去天启了。”

辛百草拍了拍衣服,“年轻的时候,谁都想去天启,也谁都该去一次天启。那里虽然龙蛇盘踞,却也是少年人乘风入天之地。”

司空长风看着他,有些好奇,“你年轻时也去过天启城?”

辛百草伸了个懒腰,神态有些许慵懒,“那个时候皇帝得病,太医院治不好,三天杀了十个太医,我被师父派去出诊。屋内是快死的皇帝,屋外是随时准备拖我出去的长刀侍卫。”

他抬起手,做出施针的动作,“但我的针可是一点都没慌,皇帝也好了。我说过,只要没死,在我这儿,都能医。”

司空长风抬头望向天启城的方向,喃喃道,“我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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