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刁蛮无礼不着边际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只得无可奈何地顺着他的话:“皇上怎么会将心爱的公主嫁给外国人呢?”
“你有所不知,他的生母只是一位不得宠的常在,他若是位公主,八成要被送去蒙古联姻的。若是能嫁给你便可留在京城,对他来说或许还是好事一桩。更何况他还是个哑巴,去和亲都得被嫌弃是个累赘。”
“皇帝的后宫有那么多女子,有那么多人几年都见不到皇帝一面,这皇宫葬送了她们的一生,她们不是太可怜了吗?”他忙将话题宕开。
“那又如何?这天下是皇帝的天下,什么奇珍异宝美女香车,只要是皇帝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能在宫里承蒙皇帝的恩泽是她们的福气,岂有之可怜之说?”
“就像中国有句古话说得那样,天下所有的土地没有不是皇帝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可是殿下,您真的觉得是这样吗?”
“什么?”太子不悦地皱皱眉。
“皇帝真的能拥有天底下的一切吗?就好比我卑微低贱,您尊贵崇高,可是当我们的灵魂穿越坟墓,站在上帝面前时,我们难道不是平等的吗?”
“放肆!”太子心中不忿,区区一个教士,竟敢和自己这个储君高谈什么平等?可这一番话却在他的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只待时机成熟便默默生根发芽。
“可殿下,他生来就不会说话吗?”他语气中满怀关切,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的。
“这倒不是。他小的时候还是能说话的,不能说话只是近一年的事。” 他用玩笑的口吻将太医的中邪之说转述了一遍,“当然了,这纯属无稽之谈。”对于太医院那些老家伙他早就不胜其烦了。接着又压低音量:“虽说邪之说不可信,可据我观察,他这里似乎有些问题,相比之下说不了话已经算不得什么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何以见得呢?”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这孩子着实有些古怪,就是和别人都不一样,自小便是如此。他现在虽说不能说话,可从前毕竟也在阿哥所念过好几年的书,总该会写一些字的。可他整天都在画那些稀奇古怪不知所以的画,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不知前方等待他的将是何等艰辛的命运。
“既然你不会说话,那你想学手语吗?我可以教你。”他对太子的话不以为意,这个世界上难道不是每个人都和别人不一样吗?
学了半晌,安安用手指比划着(你叫什么名字?)(作者注:下文括号中的文字均为手语)
“我叫若朗,温若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