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二弟失踪了?”保成自南书房替皇父处理政务归来,却逢仆从慌慌张张向他禀报着。
“你们都怎么当得差?皇父不是吩咐了,让他在房里闭门思过,你们怎么还放他出去了?”
“是十三阿哥来过了。” 临行前十三是要蕙珠替他们保密的,说是日落之前保准让十二阿哥回来。她此刻不敢隐瞒。
“又是他。传老十三过来。”
“二哥,今日确实是我来找十二哥去白先生那玩的。可我们离开了白先生的造办处我就一个人回阿哥所了,临别前我还嘱咐十二哥早点回去别让二哥担心,但是十二哥似乎有心事的样子……会不会去御花园散心了呢?……二哥,都是我不好,不该违背皇父的旨意偷偷拉着他出去玩,我应该好好把十二哥送回来看着他进门的……您责罚我吧。”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罢了罢了,先找人要紧,御花园已经派人寻过了,再派人去白先生那问问,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别的线索。”
可无论是白先生还是当时碰见过二人的其他同僚,此后都没有看见过安安的踪影。
保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此刻明月高悬,可还丝毫没有关于安安下落的线索。眼看着宫门就要下钥了,他连忙派人将温先生传召入宫。
自从中秋那一夜的风波之后,他已经月余没有见过安安了。就算是在太子的面前,他也有意对关于他的事闭口不谈,连太子都觉察到了二人之间关系的微妙转折。没想到再一次听闻与他相关的事,竟然是他失踪的消息。
“这件事情皇上知道了吗?”
“现在还没告诉皇父。皇父本来是命他在宫里闭门思过的,谁知他竟偷偷跑出去。本想如果能悄悄寻到他就不必惊动皇父了,可如今却一丁点线索都没有。他又不会说话,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根本就没有人能注意到他嘛!”
“会不会是失足落入井里或者河里了呢?”若朗越发的担忧了。已经快要入冬了,夜晚寒气逼人,若果真如此他就算平安归来也一定会大病一场的。
“已经派人在宫里四处悄悄搜索了。”
“这样拖着不是个办法。如果只是我们偷偷搜寻范围毕竟有限。不如明天一早就去禀报皇上吧。”
“我也正有此意。今日天色已晚,宫门也已经下钥了。不如温先生就在我宫里歇下吧。正好他的屋子空着呢。”
若朗垂下头,神色凄惶,迟疑着开口道:“这件事或许都是微臣的罪过。”
“嗯?跟你有什么关系?是老十三拉着他偷偷跑出去的。”
“这些日子里我一直在想,万一十二阿哥出了什么差错,那或许都是我的罪过。”说着泪水不自觉地在眼眶中打转。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先前看你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见面的机会,一聚在一处便耳鬓厮磨,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怎么自打中秋那夜之后,你们连面都不愿意见了呢?你是不是在逃避什么?”保成皱了皱眉,“莫非你们吵架了?不对呀,你跟一个哑巴有什么好吵的?你们之间的别扭到底所为何事?莫非是有什么误会吧?”这一串连珠炮似的发问将他一直以来压抑的好奇心悉数释放了出来。
若朗却只是低眉垂眸,蓝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闪烁,半晌才开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话还没说完便按捺不住啜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