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文凤退至余顺天身后,只在言语上剩些胆量,“我们的钱都是正当途径赚来的。你哥哥是□□,死有余辜。”
“你老公从前也是□□,而且他更贱,吃得饱穿得暖还去做□□,我哥哥不做就是饿死的命。你老公活到今天,捐点钱做点善事就能被原谅,我哥哥死的早罢了,我哥哥没后台罢了。”刺猬冷笑,“正当途径,你们的正当途径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讲话小心点,我会告你诽谤。”
“我有胆量说,怕你没证据告。”刺猬可怜邹文凤,“不过我觉得好笑,你老公从来不是情愿走法律程序的人,到头来竟然娶了一个律师,真是缺什么补什么。”
“你和你老公比较登对。”邹文凤气急,“狼狈为奸。”
“这句我喜欢。”地藏搂住刺猬,示意他来接手,她无需再说,“见谅,我太太最近怀孕了,情绪不是很稳定。我看余太也很激动,不会是有喜事了吧?”
杀人不过头点地。
刺猬环住地藏的腰,她整个人都在抖,依靠他才勉强站住。
“我让迪奇先送你回车上。”
地藏说这话时刺猬已经听不太清了——她的耳朵做持续嗡鸣。
刺猬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别抱我,”头晕目眩中刺猬推开地藏,“从前我哥哥也这样抱我。”
得知哥哥死讯的那晚余顺天也这样抱她。
似乎有泪;似乎有悲无泪。
迪奇才帮刺猬打开车门,她就冲回房间,落好锁又用身体死死抵住门板。
“港生,”地藏追过来,转动几下门把手,“港生,打开门,好吗?”
地藏隐隐听见刺猬在哭,又说:“港生,让我陪着你。”
刺猬终于开口了:“从前你的工作我不过问,我的工作你不操心,我们两个也是谁都离不开谁的,维持从前的状态不好吗?”
“不好。”地藏答得干脆。
“是,”刺猬苦笑,“你不信任我。”
“不是我不信任你,是我更离不开你。”地藏蹲下身,探查门那边刺猬的位置,轻声说,“男人就是这样,一有女人在身边帮衬就自然而然地变懒,对你我习惯依赖,到死才肯放过你。”
“说什么傻话。”刺猬责怪,“还有今天烧的纸人,晦气。”
“我错了。”地藏哄着刺猬,“开门吧。”
刺猬打开门,两人坐在门框处窘态地拥在一起。
“再敢查我的医疗记录你才真是死定了。”刺猬咬了一口地藏的脖子。
“冤枉,医生的电话打到我这里,恭喜我要做爸爸。”地藏仍由刺猬咬,“港生,我们留下这个小孩,好不好?”
“冯振国,你和我都是迷信的人。”刺猬停了停,感觉到地藏身体僵硬,又急忙补充说:“我们只能以后为儿子积德了。”
地藏长舒一口气,“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他在我身体里,我当然知道。”刺猬尽力笑的开心,“毕竟我是刺猬,我是白仙咯。”
“好啊。”地藏应声,不知是在应哪一句,“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