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凛子迫不及待地称赞道,又说了一句室冈听不懂的话。
“那是什么意思?”室冈问,“后半句。”
“好厉害。”凛子说,“不过是中文。”
“话说,”想到这里,室冈问兼高,“你会中文吗?”
“不会。”兼高说,“为什么问这个?”
“啊,没什么。”室冈闪烁其词,“凛子的中文很好。”
室冈对语言没天赋,除了日语,室冈对所有语言都有种隔膜。偏偏凛子十分喜欢讲别的语言,尤其是中文。中文是凛子发泄情感的最佳武器,室冈如遭火煎。
那些陌生的异国文字,随着凛子的呼吸吞吐在室冈身上,从生理到心理,密密麻麻的折磨着他。有一个词,重复的频率最高,凛子起身要去冲凉时室冈拉住凛子,询问那个词的意思。
凛子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那是我给室冈你的昵称呀。”
“昵称吗?”室冈莫名的有些吃味,“凛子给别的男人也起了昵称吧?那些男朋友们。”
“才没有,你是特别的。”凛子捧起室冈的脸,认真到严肃,“我那上天赐予的,礼物般美好的,我的室冈秀喜。绝无仅有的,我的室冈秀喜。”
室冈发力,将凛子拽回自己怀里,紧接着是铺天盖地的狂吻。她对他说了,一个母亲会对孩子说的那种话,于是他那颗药物无法补全的心被她填满了。他被爱的幻想在她这里落实了,而这种爱在她的绝对保证下独属于他。
而他,他必将为此赞美她,他必将为此供奉她。
从供奉开始,从口唇开始,粗鲁的动作因心中升腾的虔诚温柔起来,如吃一块甜蜜的软糖,用舌尖轻轻的舔去它,用两片嘴唇缓缓的吸吮它——仿佛它有外壳,仿佛它有汁水,而外壳又可以融化,而汁水又可以饮用。
太完美,锁骨以下,肚脐以上,这段躯体太完美。如此私有的好味,大快朵颐。是年糕吗?细腻的,温暖的,醇香的,软糯的。兀得想哭,为这份遥不可及的触手可得。
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触感吗?真实到虚假。因为虚假,所以形容不出来是什么口味,只好品尝再品尝。
“室冈。”凛子喊室冈的名字。
“我在。”室冈抬起深埋在某处的头。
“有你真是太好了。”
“要我说这话才对。”室冈舔了舔嘴唇,把附着在上面的晶莹咽下去。
他感觉他的胃饱暖了,而他的心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