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还没结束,齐铨伸手去拨沈源的扣子。沈源推开齐铨,又惊又怕。
“青天白日的。”
只说青天白日的,不说他失了礼数分寸。
“我要回前堂了,你迟点走。”沈源咬住嘴唇,感叹自己昏了头。
“一起走又怕什么?”齐铨说着牵住沈源的手。
“不要闹了。”齐铨还不松手,沈源又说:“我讨厌听人闲话。”
齐铨因沈源的话而僵住了,他害她受了一番闲话,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他不能赖。
齐铨卸下力气,沈源趁势拿开他的手。再去开门,沈源却看见等候在外的孟会长。
“孟姐姐。”沈源挪了挪身体,但挡不住屋中的齐铨,“有什么事吗?”
“源源。”孟会长没称一声小姐——沈源已经嫁人,也不该称她为小姐——故意喊的源源,是喊给齐铨听的,“见你刚刚哭的厉害,我来看看你。”
“我没事了。”因着心虚,沈源的声音压的很低,“我们回去吧。”
“等一下。”孟会长把沈源斜襟那解了一半的扣子扣好,又帮她归正披袄的毛领,“你身子骨虚,向来怕冻,下雪天要多注意些。”
这话也是说给齐铨听的。
“我知道了,孟姐姐。”沈源的耳朵红了外圈,“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
“孟姐姐。”
沈源拉住孟会长的衣角,神色近乎哀求。
“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你……我说你什么好。”孟会长附在沈源的耳边,“你的错,我再跟你算,先回去,听话。”
“我们不见了。”沈源也附在孟会长的耳边,声音却能叫齐铨听见,“今天最后一面。”
“知道了。”孟会长语气柔和一点,“我跟他有别的事要谈,不方便给你听。”
沈源抬眼看了孟会长几秒,终也没看出她是否在骗她。点了点头,沈源的身影消没在曲曲折折的回廊中。
“找我有事?”齐铨先开口了。
“老馆长管着你的事,我也会管住你。”孟会长说,“不要看,不要想,离她远一点。”
“三套拳都传给我了,武馆也传给我了。”齐铨说,“她本来也是要嫁给我的。”
“她选的可不是你,她如今的丈夫,是她亲自选的。”
“那是因为我不在候选人当中!”齐铨语调高了,很有恼怒,“如果我在,她一定会选我!”
孟会长摇摇头,笑带嘲弄,“我是该说你没那个机会,还是该说你不够格?”
没那个机会——老馆长不想让自家闺女掺和武行的事,不教她练拳,但教她识字念书;不够格——齐铨绝非正人君子。
“老馆长为什么不让你接触她,旁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