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里,这句诗里的自己,比“云想衣裳花想容”还要美丽。
她微微一笑,手一抖,往这个书生的碗里又加了一大块肉。
毕竟好话,谁不爱听呢?
这一刻,她对叫食堂阿姨“姐”的时候碗里饭会多一层的原因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等安顿了流民,她急急忙忙赶到了刚搭好的营帐里,李琩正和将士们开会。
把流民安置在行宫里,而自己住营帐。
无疑,这行为让百姓们感动又震惊,甚至不少有余粮的百姓们带着粮食来到了军营中,要给将士们补补身体。
帐中的气氛却不如外边那么轻松愉悦,因为他们在讨论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拒不出兵的制胜关。
当李琩派人给各个关隘送信,让他们分一批士兵北上支援自己时,制胜关以“兵力不足”的理由拒绝了他。
致胜关,就在平凉的西侧不远处。
朔方军僚属魏少游、崔漪、卢简金、李涵等人在此处一同开会,李琩问道:
“最近致胜关守将有何异样?”
李涵回答说:“殿下,这几日致胜关紧闭城门,加强了戒备,出入盘查极为严格。就连我们送去拜访的官员也被拒之门外,而且我们派过去的眼线前些日子一夜间全都失去了联系。”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制胜关的守将要趁乱造反。
但是,致胜关的守将姜立身的女儿姜文珠是程昌胤的妻子。众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造反,更是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程昌胤是最震惊的,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想说一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姜文珠还被程昌胤带在身边,按理来说父亲是不会不顾及女儿的安危,公然谋反朝廷的。这样就相当于他有一个人质在朝廷手中。
过了许久,程昌胤才艰难地开口:“这……这怎么可能?岳父他向来忠义,我与文珠成婚多年,从未见他有过任何异心,怎么会突然造反?”
崔漪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说道:“程将军,事实摆在眼前,致胜关如今的种种举动实在可疑。我们的眼线一夜之间全部失联,送信官员也被拒之门外,这绝非正常之举。”
他又问:“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也许是致胜关遭遇了什么变故,所以才加强戒备。说不定是有人故意从中挑拨离间,想破坏我们与致胜关的关系。”
杨玉环看着他纠结的样子,说:“程将军,如今我们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姜立身谋反,但是他们的行动实在可疑。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希望你能够配合。”
李琩问道:“如何调查?他们对派去的大臣都避而不见。”
“让姜文珠试试吧”杨玉环说“程昌胤也跟上。”
李琩道:“若是这样他们还闭门不见,那就可以直接强攻了。”
“殿下,不可强攻。我们尚且不知道他们有多少兵力,若贸然进攻,一旦陷入持久战,不仅会损耗大量兵力,还可能让叛军有机可乘,危及整个战局。”杨玉环劝道。
“好,那便先行试探吧。”李琩最终采纳了杨玉环的建议“行动快些,我们时间有限”。
等人们散去,杨玉环悄悄找到了程昌胤。
程昌胤此时还有些没从“岳父造反“中回过神,半天才反应过来杨玉环已经拦在了自己面前。
“娘娘。”他恭敬地行李。
“程将军,进城时我会打扮成夫人的侍女,把我也带上。”
程昌胤下意识地拒绝道:“娘娘,这万万不可!此去致胜关,吉凶未卜,怎能让您涉险?”
“将军,旁观者清。”
于是,杨玉环身着朴素的侍女服饰,与程昌胤、姜文珠一同赶到致胜关下。
大门紧闭,士兵不断巡逻把守,戒备森严。
程昌胤上前,高声呼喊:“我乃程昌胤,携夫人姜文珠前来探望姜将军,还望诸位通融通融,速速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