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烟雾笼罩着排列耸立的山岫,添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点点青苍屈指难数,归雁背对着夕阳而飞。
此时夕阳洒下满天红霞,时正将暮。
海棠仙子采了满手的蘼芜,卧在插天的玲珑山石旁的石凳上,独自在斜晖中掩面哭泣。
周围开满了美丽娇娆的芍药花,四面芍药落满了她一身,满头满脸连衣襟上也俱是飞上的散乱红香,手中的玉骨香罗扇跌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
她用鲛绡帕包了一包芍药花瓣枕着,也不在意那一群蜂蝶闹嚷嚷的围着她。
“我认识了那么多姊妹,识尽千千万万的仙子,却始终没有再遇见像你这般对我好的了,可你为什么抛下我独自去了呢?”
她用翠镜照着自己憔悴的容颜,两袖上也沾满了相思啼哭的泪花。
“去也罢了,为何不告诉我一声。”
海棠仙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你不许我作悲,爱看我笑,可你不管我了,我此刻又如何笑得出来?可叹我刚出生时,并不懂什么是相思,到后来,仍与姐姐你在一块,也依旧不懂这些,原是于姐姐在一块,不需要相思,又无人可思念。可是姐姐一走,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所以才感到心痛。”
“然而我才刚刚懂得什么是相思,却要受着这种名为相思的折磨。”
海棠仙子身着一袭纯白色素衣,肤白胜雪,面如冠玉,既有女子的倾城柔婉,又有男子的英气棱角,雌雄莫辨。
她似是半困半醒,揉着眼睛,嘴里嘟囔道:“蘅芜姐姐,这是你素日爱的香草,我们像以前一样,把它移栽到花盆里去,好不好?就像你对我那般……可是你如今去了哪里呢……”一边说,一边眼泪流下来。
“我到处寻不着你的踪迹,可姐姐若不在,妹妹素日里积的苦闷与寂寞又可以跟谁消遣诉说呢?如果有神仙打听到姐姐的消息,一定要帮我呼唤她回来,与我同住。”海棠仙子面带虔诚,做出祈祷的动作,却控制不住地掩起面来。
“黄莺,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