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护士好周雯霜等人走后,林塑敛了眉,问:“你不累吗?”
“什么?”
林塑指了下他腹肌,说:“凹造型。”
“……”虞今越边穿衣服,身形明显放松下来,边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人多,得注意一下形象。”
折腾一上午,这会儿正值饭点,几人托周雯霜订了几份家属餐,在病房里囫囵凑合了一顿。
吃完后,林塑不再和虞今越磨蹭,转身就要走:“我去办事大楼了,你好好休息吧。”
虞今越穿好衣服,大步跟上他,说:“我和你一起。”
林塑没吱声,忽然问:“你们专组没有特殊培训什么的吗?”
两人一边朝办事大楼走去,一边闲聊着。虞今越就在他身旁,向一泊依然精准地找清自己的位置,在他身后跟着。
“特殊培训,”要说培训这东西,在专组成立前他们参加过的多了去了,虞今越拿不准,“你指的什么?”
“格斗技能之类的。”
“这个倒没有,但是我个人学过摔跤。”虞今越想到那遥远的童年,不禁怅然感慨,洋洋洒洒就给他讲起来,“我从小个头就比别人大,我舅舅说我是个摔跤的好苗子,九岁就把我送去培训了。”
林塑成功被他带偏,问:“为什么是你舅舅?”
虞今越说:“我是他带大的——不说这个,反正学过几年,也拿过奖。”
林塑面色难言地看向他,有点难以置信:“拿过奖,还打不过马千耀那种人?”
“摔跤那不是赤手空拳,没考虑过对方带刀的情况。而且,”虞今越琢磨了一下,“不说了。”
“?”话说一半吊胃口,林塑简直想给他一拳,但表面还是好声好气端着,“而且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虞今越瞥见他这副模样,不动声色笑了笑,又假装叹气,说:“而且,我好多年都没练过了。”
林塑毫无感情地“哦”了一声,没继续问了。
这下轮到虞今越着急了,歪头看他:“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林塑冷漠地说:“因为你懒。”
“……”虞今越轻咳一声,耐心解释,“不是懒,因为后来有事耽搁了。”
林塑又毫无感情地“嗯”了一声,没打算问。
见他只哦哦嗯嗯的,虞今越又急了,撑着眼睛忙说:“你怎么不问我后来干什么事了?”
“后来你从政。”林塑无奈看向他,满脸无言,“我很傻吗?”
虞今越破功一笑,说:“上将聪明,但是,你不想知道过程细节吗?”
毕竟,他对林塑了如指掌,林塑对他的履历可一点都不知道。他还是很想林塑知道那么一两点的。
林塑看穿他心中所想,说:“你想说就说吧。”
“摔跤学了两三年吧,我十二岁的时候,有次翻我舅舅柜子找糖吃,结果找到一套试题。”虞今越有一出没一出地说着,“我不敢乱动他的东西,但我对那套题实在感兴趣,就拿出来做了,把答案写到另一张纸上。”
“一百道题,我十五分钟飞速做完了,我舅舅回来见了,抱着答案对半天,越到后面他眼里的光就越闪耀。对完后,他扔了东西,泪花闪闪,抱着我说——‘我们老耿家后继有人了!’。”
林塑怀疑:“老耿家?”
虞今越说:“我舅舅姓耿。”
“……”林塑捋了口气,无处吐槽,“你做的什么题,你舅舅这么高兴。”
他心想,难不成做套题就成了举球状元,然后顺利入学全球顶端大学,再一路向前、所向披靡?
似乎很符合虞今越的身份,如果他认真办事不张嘴的话,气质也很符合。
然后,他听见虞今越理所当然地说:“行测,上局内部地狱级难度的试题。”
眼见着刚进一楼大厅,林塑脚下陡然一崴,得亏虞今越扶住了,他才没倒地上去。
周围的人都被他们的动静惊到,纷纷投来异样目光。
“怎么了?”虞今越顶着满脸问号,不知道他怎么还能平地摔,低头看了看他脚踝处,“崴着没?”
“……”沉默。
“…………”还是沉默。
林塑脸上裂开一丝缝,难掩震惊,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复述一遍:“行、测?”
“有问题吗?”虞今越眨了眨眼。
没问题吗?这问题大了去了好吧?为什么他们H-0星球选拔人才也考这种东西?
林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还考行测吗……”
“考啊!几千年都这么过来了。”虞今越说,“听说我们这玩意儿还是‘偷’的你们的,当初签订协议的时候偷的。”
“……”林塑面色难看,“为什么偷这么变……抽象的东西?”
虞今越感慨说:“就是因为太抽象了,一般的,咱们还瞧不上。”
林塑脸抽了抽,无言以对。
难怪,难怪他们的抽象思路和行测出题思路一模一样!
进了电梯,虞今越继续他的说着:“所以后来我舅舅,就把我送去星都的顶级政校学府了。事实证明,我不是摔跤的好苗子,但政理方面还不错。”
林塑从刚刚的震惊缓了缓,说:“那你成绩应该很好吧。”
虞今越回忆起什么,深然点头:“嗯,次次倒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