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封印稍有松懈，我便幻化分身想出去寻找解除封印之法。可是那只不过是刚松懈的时候大概是六百年前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分身虽然能出去但却毫无法力。”黎扶雪与许清然并排而坐，望着乌云遮掩下又露出的小月牙。

她那清澈的嗓音缓缓道出当年的事情，很有抚慰人心的能力，就好像真的在讲一个睡前故事那般。

许清然托着下巴，很认真的看着黎扶雪，听她讲六百年前的事情。

黎扶雪没想到许清然会对自己的事情很好奇，眉眼也变得温柔起来，她开始缓缓而谈：“那时候没有灵力变幻不出钱袋子，走在街上还真有些好奇人间的食物是什么味道。”

黎扶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许清然旋即便明白了，她一代邪神竟然也有这样窘迫的时候。

“那时我实在没钱，也不晓得人类的钱如何来的，便学着街边的乞丐拿一只碗来乞讨。虽然那个时候路边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我，但也还是会施舍铜板。”黎扶雪想起来并没有觉得很丢脸，后来也因为这些人们的善意守护了他们百年。

许清然很震惊，怪不得这封印早已松动，而黎扶雪却没什么草菅人命的传闻出来。

也许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经被人类的善意所打动，可是许清然还是不解：“可是这世间的恶人这么多，你后来果真一个人也没杀过？”

黎扶雪摇摇头，这是许清然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看到落寞的神情。

“我杀过，但我不后悔。”黎扶雪脸上的落寞十分明显，配上她那张绝世的面庞，让人心生怜悯。

许清然忍不住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是许清然能想出来最好的安慰方式，代表自己还在她身边。

黎扶雪也似乎很能理解许清然的这个点，她直接转过身来抱住许清然，装作很受伤的样子伏在许清然的肩头。

其实黎扶雪嘴角都要压不住了，而许清然抱住黎扶雪的手有些紧张。

黎扶雪身上很香，但是却不刺鼻，明显不是什么香料的味道，她身子软软的和邪神这个名词根本就不搭边。

为着黎扶雪的心情，许清然即便感受有些害羞也还是任由黎扶雪抱着自己，许久，黎扶雪才从许清然的身上起来。

她装作坚强的擦擦并不存在的泪水，可那双美眸当中却实实在在的水汪汪。

“你说你一个邪神，怎么如此柔弱。”许清然哄孩子一般拍着黎扶雪的后背，哭笑不得的说出这番话，黎扶雪立刻挺直腰杆，指了指船舱：“那水鬼可是我一只手擒来的。”

大有邀功请赏的意味，许清然顺着她点头，夸黎扶雪灵力深厚，可偏偏是这样哄小孩子的话却让黎扶雪很开心。

如此有说有笑着，下半夜便平安无事的渡过了，许清然毕竟是肉体凡胎，还是有些困乏的。

天将将亮的时候，许清然有些太困了，靠在黎扶雪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黎扶雪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许清然的身上，发现许清然比记忆中瘦了好多，所碰到的地方都是骨头。

黎扶雪微微蹙眉，想说什么却还是叹了口气，拍着许清然的后背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