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吉菩萨见周珥手中提着一老僧,顿时起了杀心,又见那老僧虽有几分面善,可他一时也没能认出,旋即又想到堕佛钟之事,一个老僧事小,堕佛钟事大,他一时又看不透菩提祖师的修为,只能笑道:“原是如此,不知尊者何方神圣。”
“不过一闲散道人。”菩提祖师轻弹衣袖,淡淡的道。
“既已如此,不如入内一叙。”
“也好!”菩提祖师点头。
众人入内,那二人三言两语便莫名的论起经来。
周珥听着上头的两人,已经从法华经讲到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看那样子不知还要讲到多久去。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心口,暗骂菩提祖师不厚道,“这是报复,妥妥的报复,不就没交出堕佛钟嘛!什么老祖就一小心眼儿。”
腹议完菩提祖师,周珥又木着脸去看那一直晕着的慧仁大师,却见那大师早在她走神之际醒来,周珥见那紧闭着的眼皮下,不停转动的眼珠,心中冷哼,“现在知道装死了,早干嘛去了?”
转念又想到枉死的那二人,心中一时悲愤,抬脚便朝慧仁大师的手背踩去。
慧仁大师也是个狠人,被周珥用力的一脚踩下,猛地抽搐一下,便咬紧牙关不动了。
“呵!还挺能忍的,看你能忍到几时。”周珥抬脚向上头望去,上头的二人像是没发现她的小动作,依旧喝茶论经。
此时的灵吉菩萨心中暗暗叫苦,自从修成正果位来到这小须弥山,他还从未遇见过对手,如今一不知名得道长也能在他擅长得领域,打的他乱了手脚。
灵吉菩萨这几日心中隐隐不安,还以为是黄风岭出了变故,没想到今日入定时,忽地一股威压逼来,他慌忙打开结界迎了出去,便见一眼生的道长。
道长出言便道堕佛钟之事,堕佛钟他虽有耳闻,却从未见过,这道长不但一眼认出堕佛钟,还能道出自己的名号,自己却看不透道长的来历。
灵吉菩萨一时心中骇然,他客气地把人请入他的地盘,二人明面上是在论经,暗地里却在斗法,这一来一回二人已斗了上百回合,对面的道长依然留有余力,而他自己却已尽全力。
“这老和尚作恶多端,不如打死算了。”周珥暴躁地踢了踢躺在大殿内装死的慧仁大师。
灵吉菩萨闻言心中一松,趁势收回,“姑娘莫急,他既动了邪念,又使用那魔器,我拿他去见如来,明证其罪,这才算姑娘的功绩。”
周珥眉心跳动,什么功绩不功绩的,她才不想要,只是那枉死的一对人儿,和那佛香,还有慧仁大师的身份她需得查明,便出言道:“不知菩萨可识得这慧仁大师?”
“慧仁?”灵吉菩萨蹙眉,他记得有一在外传经的门徒道号慧仁,只是却不是眼前之人。
“却有一传经的门徒道号慧仁,只是不是眼前之人。”
“那就是说,这是个假货?”周珥见还躺在地上,坚持不肯醒来的老僧,“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一锤子敲死,也算为那无辜枉死的人报仇了。”
说着周珥拿出锤子,作势要砸下去,“菩萨救命!”那老僧见周珥竟敢当着菩萨的面行凶,忙爬起身来,也顾不得去想他的罪过,此时保命要紧。
“呲~”周珥冷笑一声,“舍得醒了?”
“菩萨,我本是慧仁大师坐下的弟子,慧仁大师修行之时,弟子代替慧仁大师在外传经,弟子一心修行行善从未做过对不起佛门之事,还请菩萨为弟子做主。”
“我呸!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你说从未做过对不起佛门之事,那你在外传经时燃的那引人心神的佛香,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诓骗那大梁国君,害死那新科状元郎与他那未婚妻,这桩桩件件哪一件对得起佛门教你的慈悲为怀了?”
“一派胡言,我那都是为了传扬佛法,那香虽引人心神却也能缓解他们身体的疼痛,那大梁皇室供奉佛祖,信奉佛法,大梁百姓才能更信佛,那状元郎本就是大梁福星,可保大梁百年国运,可他是凡人,凡人总有一死,我把他引入佛门,只要他潜心修行,保大梁万年国运又有何难?”
老僧的一番声嘶力竭的喊冤,可真是诚心诚意,发自肺腑,连上头的灵吉菩萨都动容了,“不错,那佛香我是知道的,虽引的人更加信佛,不过对于那些信徒也是有好处。”
周珥听着冠冕堂皇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恶心,直接上前撕破他们的脸皮。
“少往你脸上贴金了,你那香虽暂缓他们身体的疼痛,可他们也反哺了信仰之力,但你们从他们身上夺取的气运呢?你又如何弥补,那状元郎本就是国之栋梁,入不入佛门都可保大梁百年,却因你一句屁话弄的人家家破人亡,我救那高姑娘时,你还阻拦,高姑娘何辜?高家人又何辜?”
“别再说那高姑娘不敬佛,就该下阿鼻地狱这种谬论,这世上不信佛的人何止千万,难道他们都该死吗?那佛门又成了什么?排除异己的邪魔外道吗?”
“慎言!”一声冷喝,震的周珥心神一阵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