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下毒吗?怎么会是生疫?如果是的话,那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像外面的人一样,也会死啊。我不想死……”另一个妇女放低了声音,两人窃窃私语着。
“谁不是啊,但要是出去的话,能去哪?外面乱得很,身边的亲人死的死,剩下活着的都在这里了。更何况我们大家一起生活在这里这么久了,都处出感情了。反正我男人在这,我就在这。”
说着,惹得对方连着滋滋几声,像是调侃:“就你男人好是吧。”正说着,雨下得越大了,哗啦啦地从顶上打下,直响得像是打鼓噼里啪啦的,两人急忙洗了衣服赶紧回各自屋了。
雨已经连着下了三日,方虎子有点着急,急得团团转:“寨主,这几日寨子里的人议论纷纷的,大部分的病好了就想出来,但根本不给出来,我怕他们会闹。”
语罢,他殷勤地上前锤了锤她的肩膀,“是不是差不多该让他们出来了?这在外面的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我们寨里真生疫了,我们应该没有这回事吧……”
黄普迟疑片刻,摇摇头说:“这样,你带人下山看看,周围的村子情况怎么样,镇上的也看看,是不是有疫情了。这三日连着下雨,寨子里有不少地方都被水漫到屋里了,我待会得瞧瞧。对了,你们去的时候,捂着点口鼻……,算了,你先记得喝副风寒的药再下山。”
她细细嘱咐着,生怕他给忘了。
方虎子领了命便大步走了出去,刚巧遇到齐承舟进来,他挤眉弄眼的,看的齐承舟一脸茫然。
“寨主,这几日都在下雨,雨势也不小。”齐承舟一进门就说,“如何能抓到凶手?”这句话吓得黄普坐正,连忙压低声音,“你小声点,这事就我们俩知道。”目光看向外边,没见到人返回才放心。
他挑眉,“意思是我们两个人抓?如何能抓?”他视线落在她的手臂上,好似在说她如此细弱,如何能摁住贼人。
“智取,而非武取。”黄普打断他的想法,“今晚,这贼人就会现身!”
入夜后雨势变小,时不时吹过的风带来寒意,地上垫着的木头满是泥,一道身影悄摸摸地趁着夜色来到水井边,掀开水井盖,兜里鼓鼓囊囊的掏出些什么东西,是瓶毒药。
倏然间,脑袋猛然被砸,刚一个转身人就倒下了。
“快快快,换上换上。”黄普将人外衣扒开,立即披在齐承舟的身上,“等等应该会有人接应,你小心点应付,低着点头,别露出脸啊。”
这不还是靠武力吗?哪有智取?齐承舟被她猛地推过去,扒下外衣换上对方的衣服,就这么智取?“这么明显,接头的人怕不是个傻的吧。”齐承舟毫不客气地嘀咕,接着地上那条人,她拧巴拧巴就把人给拉到旁边藏起来。
“放心吧,没那个脑子的。”黄普甩下这句话。
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有个人来接头了,大晚上的全身套了个黑色,生怕别人撞见认不出是个贼人,齐承舟拉了拉脸上的黑色面罩,低头又瞧了眼披着的黑色外衣。
山寨里的人就是被这两个蠢家伙,下药的?他忍不住捂了捂眼。
“你怎么也和我穿一身黑?这不是惹人眼目嘛!得亏我聪明,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们还会再回来这里。”对方刚到就直接说道,齐承舟还在思索该如何不暴露自己。
可对方没等他接话,又继续说着:“听他们说,寨子里生疫了,我就说当时不该下那泻药,都怪你个蠢货买错药,就应该把人全都毒死才好,哪里还会弄出这些。我合计,咱哥俩得悄摸地走。他们没去路,但是咱还可以回千风寨。是吧!”
好嘛,原来是别的山寨派来的人,还下的是泻药。看来眼前这个的确是真凶无疑了,齐承舟默默地挪动脚步,靠近对方。
“别挤,就这么一块遮雨地。”对方推搡着,突然间定住,“不对,你不是……”下一刻就被齐承舟给擒获。视线内出现熟悉的人影,口齿也变得不利落:“寨,寨,寨主……”他骤然害怕起来,猛地挣脱起来。
啪——,一棍子下去,人也软趴趴地垂落。
“下手真快。”齐承舟将人松开,黄普立即将人捆上了,确保两人都被捆得结结实实的,不可能挣开,接着一把扯下那人的面罩,露出一张脸。
“是认识的人吗?”黄普没回答,只是将头上的那顶竹编帽盖在被捆绑的人的头上,转身道了句:“走吧。”
齐承舟:“是你认识的人吧,你这个计划错漏百出,是真的想抓人吗?还是想掩盖些什么?”
黄普顿住,雨水从脸上冲刷过,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是,那是我认识的人怎么了?现在不是抓到了吗?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抓到下药的真凶吗?这就足够了。我还需要掩盖些什么?”
掩盖些什么?齐承舟脑子飞快运转。最近又有很多人出现症状了,可众人还以为是下药了……,有一种猜测已然从心中生出,但他却有些不敢说出口,嘴唇上下嚅嗫着。
“你应该可以猜到的,所以趁着现在……,你离开寨子吧,我放你走。”黄普和他对视,语气中带着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