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早已是过去的形式了。
“这个标识我们早在半年前就不再使用。说起来,这个标识我也见过,就在那里,刚刚准备行刺我的刺客所留下的。”黄普指着地面留下的暗器,正是先前那刺客留下的箭,铁片上赫然也有相同的标识——“一片枫叶被穿刺”。
“这肯定是你的苦肉计……”寸头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普打断,“想也知道,我不可能会让人来刺杀我自己,就为了你们的不一定到来吧。这个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吧。若不是我躲得快,此刻都要成了正中红心的靶子。”
“难不成真要挑起火神寨与木风寨的斗争吗?若我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因失血过多而亡,山寨的弟兄定然要打上你方火,搅得不得安宁。”黄普终于想起来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了。
一年前,她曾见过一面,是在山寨主之间的会议上,可他并不是坐在火神寨的位置上,而是站在名为火烈。而那个寸头男应该就是他的左膀右臂,火荣或是火耀。真没想到一年前只是代表火神寨前来的人,一年后果真成为了寨主,真让人难以置信。
“我们难道怕你不成?!”寸头男厉声道。“火荣!”火烈出言再次打断道。他面上的神情冷静,一点也没有被威胁的忌惮,换句话来说,他
果然是火神寨。火神寨,寨主是火烈,也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寨子大多是由同“火”姓的一族人组成,外加另外一大姓氏,“神”。火神寨位于木风山寨的北部位置,骑马也得要五日方可到达。
火神寨的地理位置偏僻,山寨的前端是一道天然的湖泊,出入仅凭借一顶吊桥,后方是一片布满猛兽的深林,据说里面还有沼泽,简直是易守难攻。从现代的角度来看简直是原汁原味的旅游圣地。只可惜距离稍稍远了点。
等等!距离远……黄普一下子就联想到,怕是对方的来意不只是这样,光是她都能看得出来的事情,难不成他会看不出来?为何会刺偏,是怕她真的死了,但为何要刺,是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
她才刚上任,而且如此年轻。难免让他想试探一番,这暗器指不定是从哪里淘来的陈年旧货,然后来骗人的。
“咳咳——,既然火神寨寨主都千里迢迢来了,我们自然是要行地主之谊的。今年集聚各位寨主的日子也快到了,虽说这请帖还没发,不过火寨主都来了,自然是要相迎。”黄普未将事情挑明,但也没有让他们再得寸进尺,认为她是好捏的柿子。
方老寨主之前为了各个寨子间的和睦,在每年里定了个日子,在这个日子里各个寨主都会相聚,商讨大事,虽说各寨子间摩擦不断,但在抵御朝廷上却是鲜明的一致。
现在,离相聚的日子仅有一个月,这显然是在挖苦他。看来她是清楚一切了呀。火烈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沉默片刻道:“既然是个误会,抱歉误伤了木风寨的寨主,既然帖子并未下,我还是不叨扰木风寨了。火荣,让路。”
火荣迟疑着看向火烈,僵持半秒后退开一条路,“老大,不可放过这个机会……”他的声音放得低,火烈瞥了他一眼,他像是得到了暗示般,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接着一群人从让出的路冲了出来,前头的人十分眼熟,是方虎子,背上带着一把弓箭,在他身后跟着十几个弟兄,都带着武器。
“寨主,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方虎子提着刀,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他立马能将罪魁祸首刮下一层皮。在他之后的是三户子,手上还拿着新鲜出炉的尚未开刃的刀具,大概是出门的时候急了。
“血!好多血!寨主,快包扎。”正说着就准备要撕开身上那为数不多的布料,“不必。”这话是齐乘舟说的,“已经缠好了。”缠在她身上的正是先前买的那堆麻布,的确能用作暂时的止血绷带。
但是,早知道如此,她就买好一点了。黄普不合时宜地乱想着,倏然被疼痛给撕扯,心中的想法瞬间被痛觉代替,她这伤迟早要从火烈身上给讨回来。现在木风寨还有很多事需要做,此时为了她大动干戈,兴许会元气大伤。
成大事者,必先忍为上策。
黄普被搀扶着往前移动,正准备踏出门时,一道凌厉的箭声从空中破开,直指她的背后。嘭——,细微的穿肉声传来,但却不疼?黄普强撑着睁开眼皮,只见一人将她半环着,瘦弱的背上赫然插着一支箭。
“齐先生?!”周围的人喊道。霎时,黄普像是猛然间清醒,双目炯炯有神,目光很快定格在骑马的一人上,指尖还搭在箭弦,显然这箭正是由他射出。
怒火立即升起,黄普倏然从方虎子身上带过弓箭,迅速地将利箭搭上,射出。全过程不过几秒,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出手的那人从马上掉落,嘴里疯狂溢着鲜血。
两边的人瞬间抬起武器,战斗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