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普:“……”大抵是猜到她知道自己要离开寨子,所以不愿跟这个背叛寨子的人说话吧。能理解,若是其他人这样的话……,能理解个毛啊!他们不过是小说世界里面的npc而已,而且还是要跟主角反抗的角色,能落得个什么好下场,她不过是早点离开罢了。
她不是没想过让这里的人都散了,但现实来看,根本不可能。无论如何,这个寨子都是会变成如原著里的那样,成为主角进阶打怪的踏脚石,成为名震四方的工具而已。
对,就是这样。早日离开才是正道。
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憋了好几日的黄普打着包袱,一如最初的打算般踏出房门,准备趁着夜色离开。身上的衣裳被裹得严实,揣在兜里的手刚放出外边就感觉一阵寒冷。
要不要去看看齐乘舟的情况?念头刚升起来就被打消,要是看了人还没好,她心底有可能就会犹豫,可人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还是应该去看看吧。黄普静下心冷静思索,踏步往寨门口,拐了个弯。
这养伤的地方不多,而且空闲的地方更是不多。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麻大夫那里。黄普决定去碰碰运气,如果没见人,那就算了。
青石阶铺满整条路,路边生有些杂草,走上好一会才到麻官住的地方,屋内的光线透到屋外的石阶上,昏黄温暖映衬着湿冷的石阶。黄普没进去,从门缝里透过视线看到里面的身影。
正好碰上齐乘舟喝药,饮得急了被连连呛了好几口:“咳咳——”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嘴角留下的痕迹,“有劳麻大夫了。我这伤什么时候才能好?什么时候能走动?”麻官头也不回,话里倒像是清楚他的心思般,“还有得养,你想关照的得等你好了才行。”
这对话让人听不明白,但至少,黄普知道他性命无碍就行。等等,她这可不是关心他,而是怕主角知道他挂了,这罪名可是要落在她头上的。像是在掩盖什么,黄普提着脚步慢慢地从门前绕开,就往寨门口去。
月色一片姣好,只是略显清萧。
“还好有月亮陪我,独在异乡为异客,这话真不假。”
伴着移动的月亮,黄普步步离开着待过许久的寨子。
与此同时,一盏灯重新被点亮。细碎的话从门缝传出,“她离开了,没有带一匹马或是一把刀剑,只带了些衣物还有些许银两。应该还没走远,此时去追的话还可追上。”禾君兰看出王阿婆眼底的迟疑,主动开口说道。
“她也真是,说不当就不当了,比谁都任性,先前不是当得好好的嘛,现下又是干嘛,不过是平日对她说话有些不客气了嘛,那,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她喋喋不休地说着,见对方并未回复她一句,只好转身掐了灯芯又翻回床上。
“别想了,就是个白眼狼,养不活的。当初我就不同意她跟在老寨主身边,还成为个什么二当家的。我呸——,就她那样……”正说得起劲,才被对方打断,“别说了。”禾君兰这才不说。
黄普沿着之前走过的路,过了塌方的地方行了一日,之后在岔路上又在林间里绕了进去,虽然是多绕了一圈,但是比上次应该会安全些,但今夜大抵就要留宿在野外。伤口处被冷风吹过,这时倒是泛着阵阵麻疼,一顿一顿的。她从包袱里拿出火折子,点了撮柴火,烤着火这才身上暖和了些。吃过半个馕饼填了填肚子,这才靠在一边借着暖意思考接下来的活路。
她只会建筑方面的知识,混凝土房屋的建造和室内装修这方面大概在古代没啥用处,人家都是搭的石头或者木头。再者人家的知识也不比自己的少。能干些什么?搬砖?这苦力活能干一会,但不能干一辈子啊!
脑海中骤然想起,大学老师说过的话,“干建筑就是干土木,干土木不如干风水。”有钱的人都注意风水。虽然技艺不算精通,但也可从现代的角度去审视古代房屋的风水。
要不,先从风水干起?黄普越想越觉得可行。等存了一笔钱之后,再搞些小买卖,这样大概也能养活自己,之后的事之后再说。打定主意,她裹了裹包袱,又紧了紧身上的衣裳,才沉沉地睡去。
夜色中,一双脚步悄然靠近,那双眼睛蓄势待发,等候着面前人沉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