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的眼神像是看神经病般看着他,开口骂了声:“有病?”
黄普:“……”别争了,你俩都有病。
好不容易弄清楚来龙去脉,祁高远才悠悠地开口道:“那就关着。怕啥,姮花女寨想要人,那也得过了我们这关才行。”他话语中含着一丝冷意。
“要不,我说一句?”黄普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想法,双方都沉默着,大抵是同意或是默认了。
她清了清嗓子:“祁寨主,其实这个寨防图只是个地形图,我根本没能参破寨子的防线,只是画了点随便都能见到的路而已,再者是消息,我不过知道您姓啥叫啥,其余的一概不知啊。”
“不,你还知道内圈全是老人和孩子,外圈是青壮年。”祁红的话霎时让黄普无话可说。她依稀记得,这还是祁红承认,主动透露给她的。但现下这个情景,根本不适合狡辩。怕是再多解释一句,更加混乱了。
“报!除了姮花女寨的人,我们还发现另一批人在山底,距离大概十公里。”突然有人闯了进来,神情匆匆,“从服饰上看,有可能是朝廷的官兵。”
姮花女寨、朝廷的官兵,这么快就勾结了?!黄普有些不可置信。只见屋内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瞬间停下来,将目光都聚集在了祁高远的身上,等待着他的指令。
“不若用借虎打山、瓮中捉鳖。”一道弱小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只见黄普的脑袋埋在膝盖处,声音沉闷地打在地面再传上来,声调都不知道变了多少个弯,但还是一下引来他们的目光。
祁红问:“什么意思?等等,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谁知道你又是想套什么消息好带回去?”至于带到哪里,祁红没说,像是只属于两人之间的秘密般。
祁高远此时没有心情再去追究两人的事,而是一股脑的深究她所说的话。“让他们两个打?”他不愧是当寨主的人,琢磨了一下就听明白黄普话中的意思。
可是应该要如何让他们俩打呢?祁高远往其他人看去,似乎是想从他们之间听到些意见,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摇头。
他们只会来人就打,计谋什么的那是读书人才用得上的,但凡他们之间有人会读书,都不至于上山当匪。
“他们会夜袭的。得退至内圈。”黄普也不故弄玄虚,“寨主,要看您舍不舍得了。”话中的意思很明确,要想度过就需要“舍得”。
好在祁高远拎的清楚,立即吩咐道:“听我命令,让外圈所有的人都进到内圈,把武器带上。”
“这……是要引姮花女寨的人进来?”祁红有些不解,但身边的人一听到命令,立即动身收拾东西。
“切记,不点燃火把。”黄普提醒道,身后猛然间被一股力气给提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祁红走到身后把她给提溜一下,整个人就站起来了。
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祁红一路压至内圈。很快,整个外圈的人都迅速朝着内圈涌入,占据着内圈的城墙,熄灭城墙上的驻守火把,就连所有人都没点火把。
在黑夜中,隐蔽在城墙上的人沉着地盯着逐步踏入‘陷阱’的沉默敌人。只见毒蛇、毒虫迅速占领周围的建筑,轻盈的脚步声踏在石阶上,银铃般的声响在夜色摇荡,让人头皮发麻。
骤然从外圈冲进一批点着火把的人,是朝廷的人。果真是“夜袭”,祁红瞥了眼还在关注战场的黄普,眼底的情绪翻腾随后隐于平静,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
接着外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内圈的门发出“砰砰”的碰撞声,但石门被死死抵着,抵住门的一批又很快被消灭。
夜色又沉默下来。
打斗持续到了半夜,姮花女寨的人才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见到的人全是穿着官服的人,连一个千风寨的人都没见到,而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被杀去,已然是两败俱伤的场面。
“上当了,他们在利用我们。”妇人的声音传来,“我们先撤。”眼神狠狠剐了内圈紧逼的石门。
双方打斗的人逐渐退出外圈门,祁高远才组织进行一波反攻。
“杀!”内圈的门被打开,紧接着从外边倒下一道道满是鲜血的身影。映入眼帘的是,盘桓在尸体上的毒蛇,悬浮空中的毒虫以及七零八落的火把和剑。
显然是双方都没能占好,但姮花女寨死的人却很少,按人数的伤亡程度应该算是隐隐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