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把这份眼球健康与萧生共享,祝愿你早日治愈。”
少女樱色的饱满唇瓣一张一合,说完,便撅嘟着合上,微微骄矜昂首的模样落在萧砚丞眸中,像一朵早春含苞的樱花。
或许,他早就应该吻上这朵早樱,用行动证明这次隔了数十秋的深厚思念。
萧砚丞眸色静然韫深,微烫的掌心掐握住她昂挺着的雪白侧颈。
略俯下身,他不容她瑟缩抗拒,求吻的强烈欲望在鼻尖相抵的极致灼息中却堪堪催生出一丝异样理智的克制:“这几天为什么不曾联系我过一次?”
宋暮阮红着脸,强硬丢出话去。
“你不是每天都在与我联系吗?”
萧砚丞轻笑,鼻骨微挪离开她小巧尖润的鼻尖,灰褐浅眸幽深得发凉。
“萧某事事时时与太太主动报备,未曾想过太太是小没良心的。”
“你才没良心!”
提到这个,宋暮阮蓦地硬起娇软软的腰来,控诉着眼前这个罗曼蒂克学科成绩为零的男人。“你看你发来的那些,不是会议前的图片就是花花草草,什么早安午安晚安,吃饭了吗,萧大总裁很无聊的。”
“还说我没良心,你在那边治疗眼睛的时候,我怕阿婆担心你,每天都和她通电话谎报我俩夫妻甜蜜,你治疗效果很好的。”
“你这萧豹子,忒没良心的是你!”
说到这儿,宋暮阮反手调旋桌上的台灯,室内蓦然一片朦胧的昏沉,像是舞台开场前的幕光。
“好了,萧先生,现在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宋暮阮,我验收一下治疗效果。”
她左手捏住空红包在他眼前晃了晃。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
萧砚丞的唇角在暗夜里勾撩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对于男女之间的角色扮演,这样的把戏通常运用于调情或者说实质床笫行为关系前的助兴。
收回握住她颈侧的手,他的指腹转而先略过红包的棱角,刚触到她的粉嫩指头,红包一瞬掉落,抵桌而立的少女一颤。
窸窣衣料摩擦声——
他轻撞开少女的双膝。
“宋医生,逃什么,进病房验收成果不是医生的本职?”
红木地板上的两只雪白赤足受惊往上踮了踮,桌沿硬生生硌到宋暮如双臀的软肉硌,她铆足劲往外推那汹涌喷薄的清苦调柏香,几乎快要手脚并用。
“萧先生,你你你……你不能欺负主治医生!本本本医生今晚有事……就不验收了!”
萧砚丞凝着少女醺醉的腮颊,低了低身,衔进她那双羞愤乌漆漆的柳叶眼里。
“宋医生,医者仁心,切勿见异思迁,随意抛置你的病人。”
宋暮阮咬唇,瞪着他,鼻尖盈玉肌肤在灯光雪夜里,俏出一丁点剔净的亮。
“谁思迁了?你少误我清誉!”
啧,小猫发威了。
萧砚丞点了点那亮尖的鼻骨,陈述出事实:“黄曜斳今日又是送礼又是电话,某人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系列举动后的意图。”
宋暮阮不服气了,拂开他的咸豹手,径自双手叉腰,气呼呼丢出一句:“我可不是兼爱怀柔的菩萨,难道他喜欢我,我就要回施善心喜欢他?!”
萧砚丞扯了扯唇,昧昏的光里,唇角略弯了弯,辨不清实质情绪。
“很好,萧太太铁石心肠,我也诚然放心。”
说完,他直起身躯,一手锢住她肩,一手穿过膝弯,朝睡床走去。
宋暮阮在他怀里惊张着要下地,却被他明言禁止。
“难道太太想睡在地板?”
“……”
冷血无情的豹子禽兽!
宋暮阮不挣了,认命地任他放她进床窝里。
真丝被褥还储着他的柏香调体温,她往里缩了缩,拉开一尺的防备距离。
萧砚丞侧躺下,一双浅眸对面衔上她的眼瞳,乌黑瞳仁四处躲避,应着不远处暖黄的灯光,多角度盛开潋滟的波芒。
“萧太太,我今日三十九小时车程。”
听懂他的话里之意,宋暮阮僵撑的软身顷刻放松下来,她望向他,他的眼睑下方,因疏于休息而微微发青。
“睡吧。”
她挪近一寸距离,温热清香的唇息轻柔扑在他的鼻骨。
萧砚丞伸出胳膊,劲长的胳膊摊枕在少女的发顶上方,他掌心翻转,拍了拍她的头:“晚安。”
宋暮阮撅嘟起樱色唇瓣,故意用蝴蝶宝石发卡戳顶了顶他的腕骨内侧。
“非法霸占我的枕头。”
话音刚落,眼前忽即盖下一片灰沉沉的阴影,她掀睫看去,男人撑在她眼前,两片薄唇,如爱神待发的弓,近在咫尺。
她咻的下揪住被褥,被纹褶皱,像一朵圣白暗绽的丝面重瓣玫瑰。
“你要干嘛?!”
此刻,再虚张声势,似乎有点晚。
下一秒,自肩颈就宽了几个度的灰影彻底覆上她纤细的娇躯。
宋暮阮两手牢揪着被角,只觉发顶被粘连上一股力道,柔软的,无骨的,温热的,压着她的紫宝石发卡,轻而缓地磨动她的发……一道受力小漩涡正在发根积聚形成,如失重的星河,快要把她整个理智吞噬吸纳。
他怎么这么会亲!就连神经末梢都有被安抚到。
宋暮阮强忍着眼角湿漉漉的水意,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
男人纹丝不动,薄唇却接收到信号,逐渐收敛了攻势。
他低颌,一双黯灼的浅眸顺过她的秀丽眉弓,圈住她的樱色唇瓣。
“萧太太,我想——”
“对发卡这位罪魁祸首略施小惩,暂且够不成行为犯罪。”
宋暮阮绯着个清丽的鹅蛋脸,伸手取下发卡,“啪嗒——”
夹住了他那两瓣强词卸责的渣唇。
“那你就继续惩罚吧,你有一晚上的时间好好惩罚它。”
略微的刺疼从唇珠传来,犹如医师的针尖在他向来昳冷的冰山俊脸戳了小圆口,流泻出丝缕餍足的温绪,萧砚丞拿下发卡,捏握于掌心,躺在她身侧。
“不急,来日方长。”
宋暮阮眯了眯眼,把发烫的珍珠白真丝被褥往下压了压。
“你这么喜欢发卡的话,我屋子里一堆,明天送给你挨个亲。”
萧砚丞从容接过她的嘲笑。
“萧某更喜欢太太头上的。”
“萧惯犯!”宋暮阮支起胳膊肘,侧拖着尖白的下巴,嗔着枕边人,“除了有暴露癖,奇装癖,你说!你是不是还有收集小姑娘漂亮发卡的癖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癖好,速速招来!”
萧砚丞的眸光难掩薄笑,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少女忿忿然的腮颊,眸底的幽光盖在密黑的长睫下,欲呼之口的情愫在眸尾蓄蓄煽动。
“的确还有一个。”
“!”
她就说吧,单身二十九年的食物链顶端豹总没那么简单!
“不会是那什么数字爱吧……”
饶是受过许宜纯的小课堂熏陶,宋暮阮无法把那二字倒出口。
鼻尖倏然被轻刮了刮,耳畔渡入一道噙沉磁哑的嗓声——
“如果喜欢难伺候的小姑娘也称得上一种癖好的话,那萧某供认不讳。”
果然。
他就喜欢公寓里那位爱折腾的小娇娇!
宋暮阮的鼻尖冒出些微微的酸意。
“你刮疼我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她小手捂鼻,蓦地翻过身,留给他一个纤瘦弓弯的脊柱。
下一瞬,男人的指骨轻触到她的发丝,丝缕的柔意,让她又鼓起瘪红的腮面,扬言提醒道:
“萧某某,我劝你早日从良,小心在难伺候小姑娘身上摔跟头,到时候你就疼死吧!”
萧砚丞合理推测她话里所描述的场景画面。
“太太,萧某某认为在那摔几下跟头,应该不是我疼。”
“……”
宋暮阮骤然捂住双耳,脑袋闷进被褥里。
臭流氓!
等她哪天溜去他那公寓,同那位娇娇齐力商量对策,顺便瓜分掉他的千亿资产!
“从现在起,请这位萧姓客人闭嘴,本主人不想听见你的任何声音。”
萧砚丞也不恼,调出微博话题,把手机亮在少女的眼前,不疾不徐地说:“好,那请主人自行解决问题。”
宋暮阮斜斜瞥着双漂亮的柳叶眼,余光不经意瞥见阮神二字,抱胸的两只小手登时捞攥住他的手机,定了定神,两个热搜空降中排——
#曜南锦鲤宋小姐拒绝
#曜南锦鲤声音疑似小阮神
“?”
完了,她的清白又和隐婚挂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