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的玛佩尼奥紫妃蝶小姐。”
指腹里的小骨头僵住,他薄唇凑近,隔着棉白被褥,在她愈渐发红的耳尖,轻轻吐息:
“宝贝。”
二字唤出,少女翻过身,两只小胳膊圈住他颈间之际,也自然把他右手压入了白枕里。
他清晰闻见她黑润如玉的发上残留的药息,是黄曜斳的味道。
萧砚丞眯了眯眸,一丝不明情绪略过眸底。
妒夫两字倏然印上心头,他轻笑了声。
宋暮阮正接受他的专注凝视,原本以为他会心疼地落下一吻,却猝不及防收到了他的轻笑。
虽然他今日一套星夜蓝对襟真丝西装,翻领式样白衬衫,几颗镶金黑曜石圆角菱形纽扣古板系到顶,没有上次搭配妄图勾搭嫩草的豹首金领结链,头发也比两周前长了一点点,衬得本就昳冷轩昂的脸庞有如初见那刻的慵适怠漠。
很合她的口味。
但,这笑太不合时宜!
旋即,无法出声的她一怒瞪丢过去。
“我在笑自己。”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只手肘压于她的被面,含温解释道。
“?”
宋暮阮眨了眨轻红的眼,试图传达疑惑的信号。
萧砚丞的深究眸光席裹着她。
“我认为萧太太更需要向你家先生解释最近密谋的计划。”
宋暮阮嘟了嘟唇瓣,灰溜溜地撤回揽颈的两只小胳膊,在他的注视下,拿出手机敲出一串字。
[四月底要评市级优秀毕业生,我们院系只有两个名额,许班应该是稳拿,但我和白怀玉简历太过相似,不分上下……]
[正好西译杯高校组月底初赛,我报名了多语种商务翻译项目,每天就想加强训练嘛,所以嗓子才会……(撇嘴)]
萧砚丞早已在来途时联系许宜纯了解到真相,如今看她对他和盘托出,他目光软溶,快要淌出缱绻一汪水来。
“很想赢?”
宋暮阮抿唇,一双漂亮的柳叶眼炯炯如炬,坚定点头。
一句话输入到他们的对话框里。
[我要打败白怀玉,拿下这个市级优毕名额!!!]
“好,”萧砚丞抚了抚她的发丝,薄唇啄了下她的薄红眼皮,落定一诺,“我会聘请最优秀的团队指导你,但是这周必须听从医嘱。”
话音经落,两只小手重新覆于他的颈后,眼看床上的少女开心闭合双眼,快要向他凑来,他寥寥撂出话声:
“黄曜斳说你喜欢我。”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建议萧太太像我方才那样以吻作肯定回复。”
“!”
前方惊得赶紧撤回了一张甜蜜嘟尖的樱唇。
萧砚丞却不依她,右手掌心托举起她的脑后勺,薄唇凑低。
“啵”——
他勾唇自洽道:
“嗯,萧某表示接受太太的双向奔赴。”
宋暮阮红着脸,软软瞪去两眼荡漾的水光:赖皮!
萧砚丞小心放下她,顺手拨取颈后的两只玉手,握在掌心里,说不清的温燥一瞬布满心脏。
“你方才跑出来是担心我们大打出手?”
宋暮阮抽出一只手,快速敲电话键盘。
[我相信你不会为了女生打架的啦,只是想看看你找他做什么,怕你不知道说谢谢。]
“太太错判了。”
“?”
宋暮阮面上的笑冻住,眯狭的柳叶眼像两片弯刀子,想要把眼前扬眉梢的男人刮剽一番。
萧砚丞显然没打算多说,只是立正了高大身躯,双手环胸,唇角右侧斜斜向下微扯,抱以一种炫耀而神秘的微笑。
初恋……
绝对是初恋!
宋暮阮咬了咬樱唇,唇瓣咬出一条细细的白线。
她偏过忿红的脸腮,不再看床边的男人,五根指尖抠住手机宛如捣药渣的玉杵,微微泛了白。
“嗡。”
一条新微信进入,正是萧渣男的。
醋瓶先生(4.1生日):[转发:爆当红男星脸上挂彩,深夜就近择入妇幼院]
宋暮阮依稀记得这个新闻的后续报道靳良昀是被黑粉打的。
“……”
所以,黑粉就是萧砚丞?
难怪当年整整挂了一天一夜热搜,竟然是大佬豪掷千金为妹妹出头。
出头暂且不提,从此她的男神除拍戏进组以外,拒绝所有非必要娱乐活动,包括发售亲笔签名照等周边!
她终于找到了一切罪恶的源头。
宋暮阮一把掀开被褥,恨恨地跳入萧砚丞怀里。
“嗷——”
她狠狠扯开他的领口,化身炸毛小猫咬他的锁骨。
“嘶……”
萧砚丞并未阻止,双手托举起她的臀腰,一双晦暗不明的眸瞭视着底下的少女发顶,薄唇不疾不徐地陈述事实:“宝贝,所以在你心里,靳良昀的分量比我更重,是吗?”
这话冷冷飘下,埋脑袋啃咬的少女愣了一瞬。
渐渐,唇齿的力道松了。
锁骨间的疼痛却凉凉的发麻,萧砚丞低下眸,探进那双垂翕的水眼里,发恼、后悔的情愫在她眼底交织。
“我错了,你疼不疼?”
宋暮阮慢慢抬起眼睫,唇缝小小开合着,吐出的嗓音没有往日的一丝甜津津,如铁水烫过般,只有粗涩、嘶哑,毛乎乎的,有如刺梨子的黄褐密被针刺。
萧砚丞眉骨皱紧,一双凤眸蓦地压出沉坠的钩子状。
“禁止说话,这点疼不算……嗯——”
未说完的话被少女一触即逝的乖巧舔舐中断。
萧砚丞转身,单手托住她的桃臀,抵她上墙,微敞开的真丝白衬衫领口,两片如同花瓣的水渍掩映在锁骨右侧。
“萧太太。”
他的声音沉质有力,寸寸呼吸也藏匿着某种大型猫科动物的危险气息。
宋暮阮一手轻轻搭上的左肩,反写出几个字:
[还疼吗?]
萧砚丞握住她的微热指尖,托高放至唇前吻了吻。
“如果这算是太太一种事后安抚的话,萧某认为安抚还可以更多。”
宋暮阮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摁出一句话:[萧生,有点得寸进尺咯,我可是病人(叉腰严肃脸)]
萧砚丞听闻关闭顶灯,旋亮左侧的床头灯光,放她入床,掖压蓬松棉白被角。
“那晚安,我的小病美人。”
“?”
他的宋病美人儿瞪着一双黑黝黝的眼瞳,敢怒无法言。
“我让老程他们先回家,顺便去车里取换洗衣物。”
她揪住他的墨蓝衣角,如拨浪鼓左右摇晃着脑袋,顺便把他的手机塞进他掌心里。
今晚的确不是确认她是否喜欢他的时机,但他十分确认一点,她在试着依赖他。
这是个好兆头。
萧砚丞唇侧勾弯,顺着她的意当即给老程发送消息。
“叩叩叩。”
刚发送出去,门外响起敲门声响。
“那我……”
萧砚丞轻轻拍了拍揪皱他衣角的小手。
宋暮阮仍然摇头,不肯放手。
“老程,进来。”
“咔嗒。”
老程拾着一个纯黑烫金的纸袋进入,安静放于床头柜上,确认太太无事,又静静地退出去了。
萧砚丞拿出干净衣物放在床沿,两根冷白纤长的指骨刚搭上胸口的棱方圆角纽扣,底下一只小手飞快地缩回了手。
“太太,你见外了。”
他勾了勾唇,脱下星夜蓝真丝西装外套,余光瞥见她憋红的耳尖,他不疾不徐解下金豹首袖扣,然后轻挽衣袖,状似不经意地露出一截修劲冰白的腕骨。
腕骨上,一块江诗丹顿限量铂金表,床头的小粒白灯斜直射入蓝宝石表盘,折进他垂阖的眸子里,成了深幽幽的两滴浓墨。
宋暮阮咽了咽唾沫,两只柳叶眼止不住地往他那放光的腕骨上溜。
直到那光腕逐步从胸口向下,两根指骨轻飘飘扯出扎束在西装裤里的衬衫,她骤时反应过来,逃也似的偏过了绯烫的脸腮。
“你在害羞?”
男人的嗓声很低,如附在耳畔的私语呢喃,宋暮阮捏了捏发红的耳朵,紧抿唇执拗地迎上他的挑衅,可两眼水汪汪的,发散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妩媚情光。
萧砚丞扬起明晰下颌,先是翻了翻领口,然后才不紧不慢地脱下真丝白衬衫。
深V形的颌线、浅v深凹的锁骨,还有方才那抹新鲜月牙痕,明晃晃地递入她的眼心。
宋暮阮长睫一抖,视线不觉下落——
坚实健硕的胸肌,夯张鼓缩的八块腹肌,两侧的V字人鱼线斜直深入到平整墨蓝西装裤腰内。
好多V!
大V小v落眼盘!
宋暮阮被褥里的两只小手暗自揪紧了桃红毛衣衣角。
床边的男人却抖开两件一黑一白的衬衫,状似征询意见:
“太太,你认为我今晚穿哪件更好?”
不穿!
不穿更好!
宋暮阮脑海里的花痴小人在叫嚣,然而她本人很矜持地指着那件半透半明的白衬衫,眨巴了两下黑幽幽的猫咪红眼。
“嗯,我也认为这件太薄了,那还是这件吧。”
萧砚丞径自放下白衬衫,转而拾起另一件黑不透风的穿上。
“?”
他绝对是故意的……
萧坏豹!
看床边的坏豹子正要扣合第一颗纽扣,宋暮阮赶紧掀被、下床、抱紧。
不准扣!
“太太的生理喜欢综合征犯了?”
一声噙笑的轻询自上拂落,宋暮阮在他胸口狠狠点头,两只憋得发红的柳叶眼正对眼前这寸近的微粒樱果发出猫视眈眈的目光。
殊不知她抱着的这位豹子先生更胜一筹。
浓如乌墨的暗眸早已按捺不住,饱硕喉结上下滚坠,在白皙颈线里折出一个尖锐的轨迹。
“正巧,我也是。”
“?”
宋暮阮惊惑抬眼看去。
嗯……
嗓口的一声哼唧被男人铺天盖地的吻吞咽,她挣了挣,这才发现抱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他反剪在腰后,自己正以一副完全被拿捏的姿势承受着他拥密的舌。
-
良久。
掌心里的少女软在墙上,微微翘着臀瓣。
萧砚丞深谙她的含义,薄唇咬含着她的杏仁粉耳垂,似叮嘱又似威胁。
“不可以动嗓出声。”
少女乖乖抿唇,点了点水亮的下巴尖儿。
萧砚丞一手护住她的平坦小腹,另一只手捂住她的樱桃小嘴,缓缓屈弯双膝,再抬高身躯。
倏时,虎口拂过两缕悠长潮湿的鼻息,他的热燥掌心严丝合缝地压上她的双唇,防止她突然用嗓。
呼呼——
她的鼻息似乎愈发深长而急促。
欲望濡染眸底,一丝心疼滚过,萧砚丞剖开混沌里的一丝清明理智。
很快,他加速度完成冲刺。
少女霎那失力,软绵绵倒在他怀里。
他拦腰抱她进洗手间,却遭来一瞥轻飘飘的嗔。
看出她是在对他表达今日时长不满意的态度。
萧砚丞啄了啄她水润樱红的唇瓣,放她下地,一只手摁抬顶头花洒,雨帘似的热水顷刻落下,淋湿他密而黑的长睫。
就在这一片朦胧星点光晕里,少女娇红的脸蛋慢慢与他贴近。
“啵唧——”
一个主动的唇吻携着热湿水汽的羞炽,重重压上他的颌骨左侧,一触即分。
快得像似一个明确又羞赧的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