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
她掐住他的胳膊,从他的指缝间溢出了声。
“嗯。”
他的应声如入夜的床笫呢喃。
坏豹子!
隔裤也能发情……
“!”
打算来真的……?!
宋暮阮软哼了声,微微曲张在瓷砖上的左手被男人的冷白指骨握进,她甩了甩,却被他的指节收拢,五根粗粝指腹碾捏她的绵柔手心。
她凝眼瞧见光洁瓷砖面映投的男人。
男人端阔的肩背悉数盖住她的娇身,此刻浅眸微敛,松烟灰的睫影下,半露的眸光垂直向下,深情而专注,如一张细丝紧致的蛛网,安静而密不透风地关注着她的一颦一簇。
她大方漾出笑。
下一秒,他平直而深刻的唇弧也弯了弯。
他怎么能这么爱她?
受委屈了发火也得照顾她的情绪。
宋暮阮转过身,在他错愕怔住的间隙,圈住他的脖颈。
一双晃荡着春水的柳叶眼俏生生地望着他,在邀请,在勾引,在诱惑。
“萧生是不敢进来吗?我在安全期哟~”
萧砚丞失笑,指腹刮了刮那两片水光樱粉的勾人唇瓣,昏沉的眸子愈渐昏沉,出落的嗓声却十分清醒。
“对于太太来说,除了经期都是安全期?”
宋暮阮知道他是自持慎重者,索性转过身也不打趣了。
蜜臀高高翘起,任他隔着薄片布料顶泄怒气。
“明天我又要封闭训练了,听说你去年主设计的,我也忙毕业论文,到时月末约个时间见一面吧。”
他俯瞭着她,危险的眸光垂直射入她眼心。
“萧太太是打算与我做月度夫妻?”
宋暮阮上下扑闪着两片花蕊丝长睫,中间乌瞳含着他寒冽清俊的面容,清亮无比的无辜。
“不可以吗?我还做过你三周抛助理,月结萧太太呢?”
萧砚丞气笑了。
“所以,这是在惩罚萧某?”
细嫩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宋暮阮鼓鼓囊囊地问:“那你说几天见一面?”
倒是个明事理的,既分得清阶段主次矛盾,也捺得住心动。
一句话把他的行程安排得明明白白后,转而又来询他的看法。
如果他不应,倒显出他淋漓尽致的欲夫本性。
萧砚丞动了动薄唇,也把这招套用于她。
“好,本月就做月末夫妻。”
“在你毕业之前,我们每周见一面,萧太太看怎么样?”
宋暮阮缠上他含笑的视线,踮脚亲了亲他略弯的唇角,俏着甜嗓说:
“你都这样安排了,我还怎么看,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呗。”
说完,她捂唇打了个哈欠。
萧砚丞停住动作。
“很困?要不要补觉?”
宋暮阮点了点脑袋,长发在腰侧波动,有一搭没一搭地拂过他掌背的青蓝静脉。
“你一人照顾俩小孩,可以吗?”
“当然,”萧砚丞低身,“我抱你上楼。”
宋暮阮无法想象她被萧砚丞抱出厨房后,那俩小孩会是怎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而且,要是他俩回家词不达意地渲染一番,岂不是误了她在哥哥和男神面前的清纯形象。
想到此,她连忙推了推他。
几步跨远,扔出句话便羞答答地走了。
“不用,我自己可以,你热好牛奶喂两个小孩吃吧。”
-
“嗡嗡嗡。”
一连串的消息通知。
天鹅绒雅淡灰窗帘紧阖,有如在夜里。
宋暮阮眉心蹙拢,一双眉眼撑开一丝缝,右手惫懒伸出,在枕边摸索了几个来回,终于寻到已经熄屏的手机。
她点亮屏幕。
是法拍APP的特别关注通知。
[您所关注的房今日拍卖成功。]
“!”
惊坐起身,她指尖细细地颤着,顿在屏幕通知前。
足足半分钟后,才点开页面。
果然。
幼时居住的庄园别墅以2.1亿人民币拍卖成功。
豆粒大的泪珠断线掉落,宋暮阮赤脚踩在黑胡桃木地板上,奔去洗手间。
“砰啪——哗啦。”
古物架上的一个青瓷细颈花瓶不小心被她抹泪的手打落。
“啪嗒。”
萧砚丞从外打开门。
在凝见地面瓷片的第一刻,便疾步踱近,两手抱开少女。
眉头拧凸,他小心放她下地,蹲身查看伤势。
“有没有伤到脚?”
宋暮阮庆幸他没开灯,只顾着转移话题。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去洗手间。”
“好。”
同上午一样,萧砚丞捞过她的膝弯,抱她进洗手间,轻轻放在马桶上,转身要去开灯,衣角却被紧紧揪住。
“声声?”
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不用开灯,你出去吧,顺便把我的钱包拿来。”
宋暮阮避开他探究的眸光,不自然地垂下长睫。
“嗯。”
萧砚丞脱下拖鞋,蹲身握住她的白嫩赤足,为她穿上。
丝缕暖意从脚底传渡,宋暮阮强撑的平静面色裂了缝。
她两只细长胳膊环住他的颈间,把小脑袋埋倚在那缝隙里,湿凉的左腮贴上他的温热太阳穴。
她明显感受到他一瞬紧凸的穴位。
“为什么不开心?”
他的嗓声轻而缓,似一种长辈的循循善诱。
宋暮阮缩了缩娇红小巧的鼻翼,却没出声,只顾贴紧他,汲取专属他的清苦气息。
“声声?”
他偏过脸颊,薄唇微抬,吻了吻她的潮湿眼尾。
宋暮阮扬起小脸,迎上他的关切眸光。
“萧生可以买下我的家吗?”
顿住半秒,萧砚丞明白她话里所指的家。
“好,我让左秘书马上去办。”
宋暮阮摇了摇脑袋,动作间,左下睫悬挂的一颗晶莹泪珠滴坠。
坠在他欲擦拭她眼的修白食指上,热度很快退散,冰湿的触感从屈攥的指关节阔溢到他的心室。
“怎么了?”
他极有耐心地等待她说话。
“我这几年存了不少钱,但还不够。常用的那个白色钱包里有几张储蓄卡,工行密码是我的出生月日,建行的是我家门牌号……唔。”
男人含住她轻轻呢喃的唇瓣,如两片薄荷辛辣而清凉,包裹着她。
短暂的愣怔过后,宋暮阮贪婪地汲取他舌的热温,直至他濡热她那瓣因惊慌而发冷的下唇,才缓缓松开,与他鼻尖相抵。
萧砚丞掌心轻缓摩挲着她的脑后,薄唇嚅出两句轻松的调笑话:
“萧太太不是说过想贪攫我萧家一杯金玉荣华?”
“没看出我家太太竟是个行动的矮子。”
宋暮阮一瞬破功,白颊面上的忧怅情绪因他后面那句嘲弄而陡然消弭。
“老公~”
她似乎很久没这样唤过他了。
萧砚丞唇侧略掀,愉悦肉眼可见。
“嗯?”
宋暮阮把柔软的粉唇送入他微陷的左颊窝里。
唇肉贴脸,不留一丝缝隙,只留余她雨转晴的扬调甜音。
“谢谢你!”
萧砚丞笑了笑。
“我认识的宋家小孩,还是骄矜一点好。”
她哭后的眉眼略显安静,见他看来,她支起软腰站起身,下巴尖稍抬。
转瞬,一缕自幼而携的清离于她垂阖的狭细眼缝里流泻。
久违的熟稔的骄矜垂直泄入他的眸心,萧砚丞略微一顿,转瞬便听见她的颐指气使——
“本千金批准你的购房请求,即刻去办吧!”
“半小时内办不好,罚你跪金砖,每晚用中英双语给我讲千万个历史人物小故事。”
他勾唇,也直起身躯,一双浅眸在暗黑里散出食肉动物的斑斑磷光。
“办之前,宋千金是否忘记了前半句话?”
宋暮阮眨了眨湿睫,不明所以。
“什么?”
“我记得宋千金当时说的是——”
萧砚丞不疾不徐地陈述事实:“以色侍君,贪攫萧家一杯金玉荣华?”
“!”
宋暮阮撒腿就往外跑,然而比例再好的玉腿也不及豹子先生的威猛速度。
“嗯哼——”
她被叼住了鹅颈。
萧砚丞单手搂着她,打开储物柜抽屉,拿出一银灰薄片,他替她坐上亮着水蓝光的马桶。
再小心置放她。
宋暮阮:“?”
这么快就立了?
“……”
要是让他月末见她,一个月才解封,她岂不是得躺床几天?
“老公,我们下周也见吧?”
她讨好地打商量。
萧砚丞不接她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太太不是说一月见一次就够了?”
“不够不够,”宋暮阮坐在他腿上,左右旋着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开始抵赖,“我们一周嗯……见一次,好不好嘛?”
“扶好,对准。”
男人的一道施令遁入耳畔,宋暮阮乖乖就范。
“唔——喵呜!”
或许,做周末夫妻也够她受的。
她要撤回她在北樗山的评价。
这个老家伙的老家伙就是他院子里的梅树、柏树、桂子树。
根深干粗,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