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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女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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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住自己的口鼻。

睁大她的眼睛。

在黑不见五指的树林里来回扫视,听觉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除此之外,她能做的便是绝对不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再发出别的声响。

她只能听见从山谷远处传来的鸟啼声。

还有时不时振翅而飞,利爪从树枝上弹跳而起的声响,亦或是草丛中永不停歇的虫鸣之声。

一切在大自然里都安静得如同童话,好像她们不在逃亡,也没有经历任何足以撕碎她们的痛苦,她们只是偶然相约攀爬野山的徒步爱好者。

二人都看不清彼此的神色,为了防止走丢,她们只能手牵着手,一开始她们的手都是冰凉的,但是如今却都是汗津津的。

姚胜男不敢开口说话,她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一样,憋着一股气继续往前走,但是青年却开口说话了:“不用太担心,你见过那些逃跑又被捉回来的女人吧?她们跑之前没有杀任何人,也没有下药迷晕任何人,而她们的房子所在的地理位置往往是与其它村民紧挨着的,她对地理环境不了解,是朝着有公路的那条山上跑的,也就是永隆镇的方向,追她的村民往往是扎堆的,有骑着摩托车去公路上追的,也有拿着煤油灯和手电筒上山到处找人的。”

姚胜男有些诧异,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那些人是拿着火把的?

青年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声音缓慢又沉稳:“其实仔细想想也知道,火把在这种山林里是不能用的,一不小心就会引发火灾,所以你看见的火把,或许是他们将逃跑的女人捉回来,在村庄里聚集时才有的画面吧,嗤,好一个杀鸡儆猴。”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明明这里一片漆黑,就算她的眼睛再好,也只能看见灰蒙蒙的树枝轮廓。

有时候到了不熟悉不确定的山形,她也要试探着用木棍来回敲打,生怕踩空,如此小心的情况,她仍然被看不清的树枝给刮到了眼睛,直到现在她还觉得眼睛发涩呢。

青年却没再继续回答。

她让姚胜男先停下来,“怎么了?不能休息,我们必须连夜走出这座大山,走出去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而且到了土石镇也不能松懈,虽然遇到熟人的概率低,但谁又知道呢?”

“你有笔吗?”

姚胜男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从棉袄的夹层里抽出了一支记号笔,这些文具都是她从小到大因为成绩好,老师奖励给她的,她很爱惜,怕被姚光祖偷了去,一般都会贴身带着。

青年接过笔,“你能把右手给我吗?”

这下她明白了,对方是想在她的手心上写字,两人握着的手肯定是不好写的。

有汗,久了油性笔墨也会因为摩擦被蹭掉。

青年细细密密地在她手心上落下好几串数字,油性笔的粗头擦过她的掌心时,她只能听见固执又下滑的笔头动作的声音。

“不如也写在纸上吧,留一份,我怕到时候少了一笔数字。”

“好。”

“这是你家人的电话吗?”

青年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回答:“是我妈妈的电话,如果我死了,或是失踪了,你就打这个电话,她会帮你的,也会帮我。”

姚胜男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很愤怒,“你在说什么啊,你都死了,那她还怎么帮你?”

“要打电话你自己上镇里打!你说那么丧气的话干什么,我冒这么大风险带你出来是听你说这些恶心的话吗,你别在这里死不死的,我就是你最好的向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大山,我四岁的时候为了避开姚涛寿和姚建任打骂,躲在干涸的河里,躲了半个月都没被发现,有我在,我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地送出去,我会让你回家,让你和妈妈再次团圆。”

见青年没再说话,姚胜男生气地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你听见没有,不要老是话只说一半,说完就不说了,我不是在这里陪着你吗,我说到做到,我一定会把你送回家的。”

青年生涩地点点头,但是很快她就察觉到对方看不见,于是她只好简短地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回了一句:“嗯,你说得对,但是我乐观不起来,万一山里会出现野兽呢?”

姚胜男有点无语地瞥了她一眼:“到时候再说呗!我倒觉得野兽不如人可怕,我们还是先思考一下最要紧也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吧?后面可是随时都有可能来个人,赶过来把我们捉回去的。”

“你不也说了吗,我们住在半山腰上,村民发现起火了会赶上来,我家挨得近,肯定会提前通知村民,我妈估计会假意下山告诉村民说是找我的时候才发现起火了,说看见我往永隆镇的方向跑了,大家会发现你跑了,会先往永隆镇的方向寻找,买家死了,其牠人找你是怕你逃出去把这里的事给揭发了,呵,你觉得牠们会报警吗?”

“警察和村长是亲戚,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买卖”络绎不绝的原因。

“你还记得曾经有个被拐卖的妇女吗,她到了这里来之后就求“买家”打自己母父的电话,她们家有很多钱,让牠们再拿这些钱去买新的“媳妇”,一开始这家人不同意,后来她就绝食了,这户人家一看不行,牠们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买“媳妇”了,这下什么也捞不着,又要死一个了?”

“什么?这不是牠们家第一次拐卖妇女?之前的死了?”姚胜男很是震惊,她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要了解村子里的事。

“也不算死了,她可能是躲在山林里没让那群畜生捉到,最后逃出去了,也可能是摔下山崖找不到了,不过在这群畜生眼里看来,跟死了没什么分别。”

“这第二个买来的“媳妇”,是卖家“张嫂”低价给牠们家的,饶是低价,也让这本就穷的屋里更揭不开锅了,所以牠们最终没办法,还是打了电话给她家人,最后她家人往牠们屋子外边丢了一大包用邮包捆起来的纸币,是村民用担架将那女孩从屋子里抬出来的,抬上车后,就再也没人见过她们了。”

青年垂眸,她好像是在通过讲诉故事的方式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又或许是害怕自己下一秒就险遭不测,要将这些深埋在心底里的话全部一股脑倾诉出来吧。

“我有点印象了,这件事在村子里闹得还挺大的,只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嫂”这个人。”

她不敢想象,青年为了搜寻这些信息曾经深入过多少事件里,又与那些人贩子多少次擦肩而过,那些人贩子里,一定有曾经将她卖过来的“卖家”。

“你觉得那些拿了钱的“买家”,第一件会做的事是什么?”

“必然是继续支付从人贩子手上接手拐卖妇女的钱。”

“但是这回“张嫂”没有答应,她很愤怒,将对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说牠们坏了规矩,她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村里了,不会再给牠们带新的“媳妇”了。”

姚胜男简直不敢想象,这一整天都如此惊心动魄,但听到这短短几句话时,她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只是一个中转站,像她这样的中转站有很多,二道贩子,三道贩子……甚至是四五道贩子,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家人根本找不到自己孩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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