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陆宵来过摄政王府许多次,仆从早就习以为常,刚一进门,便有条不紊得为他准备膳食和就寝的用具。
累了一天,他反而没什么胃口,沐浴的热水已经准备好,他挥退了伺候的仆从,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除了双喜,他尚不习惯让别人伺候,今日又实在疲累,他趴在浴桶边缘,昏昏欲睡。
水汽蒸腾着他的眉眼,他视线略过铜镜,看着镜中自己红彤彤的皮肤。
他头有些晕,甚至觉得屋中温度太高,连呼吸都艰涩困难起来,他勉强爬出浴桶,颤着手给自己披了件里衣。
怎么回事……
他缓缓走了几步,却突然感觉手脚无力,“噗通”跪在了地上。
门外候着的仆从听见屋内响动,隔着门低低询问,陆宵却感觉眼前一阵黑一阵白,一种蓬勃的冲动支撑着他的大脑,他无声地张了张唇,用力,打翻了木架上的水盆。
哐当——
水花四溅,与此同时,浴室的大门被从外面推开。
陆宵看着那个快步接近的身影,默默松了口气,他还有一丝清明,但在蓬勃的热度里,这丝清明也要消失殆尽。
“001……”
他咬牙默道:“怎么回事?”
001司空见惯道:【哦……老手段了宿主,中毒而已。】
“毒?”陆宵一凛,“什么毒?”
001淡然道:【淫.毒。】
陆宵:……
他气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之前不都是会预警的吗?!”
001理直气壮道:【未监测到此事会推进亡国进程,所以没有触发预警功能。】
陆宵烧得迷迷糊糊,但还是努力骂了一句,“什么垃圾系统!”
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只知道浑身烫得难受,像是每一块皮肤都在燃烧,这种堆积的热度激发出一种说不明的冲动,他开始频繁得在身侧摸索,意图找到一切的发泄口。
挥动的胳膊被一双冰凉的掌心握住,他身上又被套了件衣服,可他已经足够热了,突来的桎梏更放大了他心里的火气,他不满地哼唧了两声,开始大力地扯着衣领。
裹挟着冷意的手掌强势得止住他的动作,他挣扎不开,侧头冲着那讨厌的掌心用力一咬。
渐渐的,发泄似的啃咬变了味道,他开始不忍心如此对待这块乖巧的皮肤,舌头落在齿痕上,轻轻舔了舔。
“陛下……”
他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见一个高大的黑影,他被人擒住下颚,怎么也挣扎不开。
“疼……”他呓语了一句,下颌的禁锢悄悄松了几分力道,他浑身难受,又想故技重施。
耳边传来凌乱的脚步和喘.息的人声,他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冷沁的怀抱,凛冽的男声急切道:“让罗浮过来!”
睡得正香的罗浮被毫不客气得揪出来被窝,她一脸怨念,马车哒哒了一路,几乎是被拖进了摄政王府。
她的面前,垂下的纱帘轻轻晃动,一截白皙的手腕陆在外面,床帐之内,则传来时轻时重的响声。
她起床气颇重,黑着一张脸,吼道:“王爷!就这种小事,大晚上把我叫过来有用吗?”
“我给他解毒?!”
“两个大男人,你们自己动动手不行吗?!”
楚云砚皱眉道:“上次没有这样的。”
罗浮无奈道:“上次是月桂香,那玩意主要是迷情制幻,催.情作用只是附带,灌点水缓缓,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次是毒,淫.毒,这能一样吗?”
“哪有什么别的办法,让他发泄出来不就行了?”
“什么叫能不能忍着?忍出病来了可别找我!”
“哎呀,我不管了!天天把我当驴用啊,那边弄个半点不听医嘱的混蛋,这边弄个浪费时间的小小小事!”
她裹紧披风,着急往出走,“快快快,陈叔送我回府,我真的好困。”
罗浮风风火火得走了,寝殿转眼安静,独留楚云砚僵立在床前。
床帐之内,陆宵轻微的声响传来,衣料声簌簌,一下一下摩擦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颤抖着手撩开床帐。
陆宵微蜷着身体,听见响动,视线雾蒙蒙地看过来,以往干净澄明的眸子朦胧地染上了几抹欲.色,他紧抿着唇,却仍控制不住发出轻轻细细的喘.息,严丝合缝的衣袍被他一点点扯散,露出泛红的皮肤。
他感觉到来自床榻边沁凉的温度,身体不由自主地朝过贴近。
罗浮的话犹在耳边,楚云砚颤抖着手,接住了落入怀中的滚烫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