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绒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脏跳得飞快，他缓缓把腿缩回来，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眼睛始终盯着一处有亮光的地方，那里应该就是可以逃出去的门了。

但他实在害怕得厉害，腿有些发软，好不容易才稳住呼吸，扶着身后潮湿冰凉的墙壁站直身子。

就在这时，背对着他站着的那道人影忽然转身了。

叶绒吓得浑身一抖。

因为他看到那道人影转过来后，仍是一片漆黑，没有脸，没有五官，只有一个形状。

看起来恐怖至极。

“怎么这么不乖？”那道黑影朝着叶绒缓缓走过来。

“醒了怎么不说话？自己就站起来了？想去哪里啊？嗯？”

黑影走到叶绒身边，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把你绑紧不是为了让你有机会逃跑的。”

听着那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叶绒腿软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一片惨白。

因为那道声音，和刚才在体育馆仓库里的，一模一样！

是刚才那个人。

好不容易才逃出去的，怎么这么快就又被抓住了。

叶绒心底感到绝望，不停呼唤着1号，可还是和刚才的状况一样，无论他怎么喊都联系不到1号。

黑影轻笑一声，冰凉且没有实质的轻轻抚摸上叶绒的脸颊，惹得他浑身一抖。

“……这么害怕我？”

“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呢？”

“还要和别人站在那里你侬我侬。”

叶绒抖着睫毛轻轻抬眼，奇怪，他怎么莫名从黑影的语气里听出一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空气中寂静了几秒，黑影忽然直起身子，语气冷沉地问道：

“和他接吻的感觉好吗？”

“他是怎么亲你的？”

叶绒缓慢眨了眨眼，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两个问题……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叶绒下意识去看黑影后面，被绑着躺在地上的贺野。

“说话啊。”黑影似乎很不悦叶绒去看贺野似的，伸手捏住叶绒的下巴，语气强硬，强迫他看着自己。

叶绒被他捏疼了，眉头一皱，“你，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

黑影冷笑：“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能保护你的人已经倒在那边的地上了，你要乖乖听我的话，明白了吗？”

叶绒抿抿唇不说话。

“呵。”黑影嗤了声，“这样吧，你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考虑一下，放掉你们其中其中一个人，怎么样？这买卖够划算吧？”

“……你说话算话？”叶绒心脏猛跳了几下，抬眼看那团黑雾组成的“脸”。

“当然。”黑影耸了耸肩膀说，“我说话最算话了，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来制定今晚的新规则。”

“就叫做，在学校里不能说谎，怎么样？”

叶绒脑袋嗡地一声，怔怔盯着眼前的黑影。

……原来，制定规则的“人”，就是他吗？

不，不一定。他会不会只是在吓自己？

但如果真的就是眼前的黑影制定了所谓的规则，那他会不会就是一切的幕后主使？那三名学生，是他杀害的吗？

叶绒心脏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快要摸到了副本的关窍。

“好，好啊。”叶绒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让自己听起来自然一些。

“那说说吧，和他接吻的感觉好吗？”

“……”叶绒眼睫毛颤了颤。

这算什么鬼问题啊，他要怎么回答啊。

叶绒下意识又看了一眼贺野，不过离得有点远，他看不清贺野脸上的表情。

“不，不太好。”

“怎么个不太好法？”黑影似乎很好奇似的，又凑近了一些，“仔细说说呢？”

“就…很疼啊，很不舒服。”叶绒垂着眼睫，小声说着。

他是真的觉得不舒服，贺野亲他的时候太凶了，想要把他的嘴唇一整个吞吃下去一样，亲完之后整个嘴巴又疼又麻，甚至还有细小的破口，舔一舔都会很疼，一点都不舒服。

叶绒说完几秒钟后，黑影才直起身子，摸了摸下巴，“嗯，你没说谎。”

“那你选吧，让我放掉你们两个中的哪一个呢？”

黑影话音刚落，地上的贺野就猛动了几下，眼睛死死盯着黑影，似乎有话要说似的。

可黑影并不看他，只看着叶绒：“选吧。”

“你会选你自己，还是会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