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的基本经过已经大抵清晰,但几人心中始终保留着一线疑惑和警惕,那就是自从进入建筑以后不断袭击他们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据“管理员”所说,那是邪教仪式产生的后遗症,所有人都被某些不可言明的东西缠上了,而他们需要做的仪式,正是用来净化的。
目前似乎除了被那个人牵着鼻子走以外也没有其他的出路。威尔偷偷观察白羽音的脸色,总觉得她的状态大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受了更多的攻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威尔对她的忌惮之心不减反增,他无法相信一个几乎时刻被理性所主导却又突发性疯疯癫癫的人。
“仪式所需的东西都在这里了。”管理员拿出一个小包,递给白羽音。
包里层层叠叠地包裹了好几层旧报纸,最后一层白纸中放着一撮灰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驱邪盐。”
盐粒有这么细碎绵软吗?白羽音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捻一些粉末辨别。
“别碰!那是我到寺庙里求到的供奉了一年的净盐!”
白羽音的手顿在了半空中,犹豫了几秒,竟真的放下了。
“要怎么做?”
“把净盐涂抹在遗体的舌尖上,”管理员边说边示意白羽音把口袋里的刀给自己,“然后,取血,点在眉心。”
管理员面不改色地在手掌上划出一道深长的口子,挤压着血管,霎时间汩汩的鲜血便顺着指尖滴下,填满了玻璃容器。
“点盐的事情必须交给你们这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做,血必须用我的。至于最后一步……等一会再说吧。那么,为了防止我的存在造成意外,我就先到三楼的密室等你们了,祝你们顺利。”
“啊?真干啊?”王长海看着白羽音没有任何拖延的意思,颇感意外地惊叹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林萌萌的眼神有些发直,愣神了一瞬间便紧紧跟在白羽音身后。
准备间四双浑浊的青黑色眼睛正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们,就像是死鱼一般。
“羽音,手套……”林萌萌无措地站在原地,手中握着无菌手套停滞在那里。
白羽音直接上手掰开了尸体僵硬冰冷的嘴唇,又沿着齿缝撬开整个口腔,拽住粗糙灰青的舌头抹上一点盐。就好像是全然察觉不到那双无神而圆睁的眼睛一般。
没有给任何人下手的机会,白羽音麻利地重复完四遍这个动作,随后便在水池边用冰冷的水冲洗着双手。
所有人都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昏暗的灯光里她的影子被投射得格外巨大,摇晃着分分合合,水龙头发出老旧水管的金属声。
“差不多好了吧。”管理员再次出现在门口。
“你不会在监视我们吧?为什么每次来的时机都这么恰到好处?”威尔不怀好意地打趣道,语气里满是不信任的冰冷。
“怎么监视?你看看这老化的破楼,有什么先进的设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