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与“鬼”相关的夫妻线索,他无法确定自己在“鬼”状态后,“新娘”是否还是完成任务的核心之一,所以以防万一,他还是选择拉着闻人屿来“陪葬”。
既然现在自己变成“鬼”了,那么开始的规则会不会有些改变?
想起这个,安弋打开了游戏面板,重新阅读一遍副本给出的相关信息,结婚流程还是一条没变,不过有关“直接死亡出局”的词条,全部变成了“死亡出局”。
在看到“注意事项”的时候,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了
前四条还是没有丝毫改变,但是最后两条已经完全改变了——
【五、每日辰时至酉时,玩家不得超过一个半时辰出现在阳光下,否则将死亡出局。
六、每年举办大典的时候,阿婆前三天常常会在小镇礼堂做准备,如有事相传,请用双方专属蜡油或鲜血在指定位置召唤阿婆。】
很明显,旁边的闻人屿也注意到了“鬼”身份下规则的改变,在阅读新的“注意事项”。
在看完这些新的规则后,他的嘴角以肉眼看不见的弧度微翘了一下,然后对安弋说: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安弋一副悠然自得,漫不经心的模样:
“那当然是继续我们的结婚流程啦!咱们回家吧,我的娘子。”
说完,便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闻人屿眉头微皱,安弋总是用轻佻的语气叫他“娘子”,他总觉得自己被面前比自己矮了小半个头的男生当成很容易被调戏的小姑娘了……
不过无所谓,反正这对他的任务没什么影响,所以他完全不会在意这么一个小小的别扭的不适合他的称呼。
而且,他其实一直都没生气,只是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有过任何肢体接触,更不用说拥抱了。
所以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感到很……陌生?
这种莫名的接触给他带来了一种他不可名状的情绪……
是……愤怒?喜悦?还是其他什么……
但他现在也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究竟是什么情绪,现在该做的,应该是找机会做自己的通关任务了。
*
【七月初八,申时四刻】
回去的路上,明明和来的时间相差不久,但街上并不像安弋来的路上那样只有几个新郎新娘。
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络绎不绝,隐隐约约还看能到几个纸人也在其中,但两人走在街上丝毫没感觉到任何的拥挤感。
终于,安弋带着闻人屿回到了自己家,家中依旧空无一人,门口的两个大灯笼晕着诡异的红光,房屋里的气味愈发让人感到甜腻而沉沦。
闻人屿扫了一眼家中布局——红毯,红桌和角落里特别凌乱的武器架……看到这个,他不自觉地又把视线放在了安弋身上。
安弋好像提前预料到这对视线会落到自己身上,笑嘻嘻地回应着他:
“为了保证造成的伤害能一击毙命,我特地找到了最锋利的那把,不错吧?”
闻人屿的眼神降下了温度:“……”
两个人走到了红桌面前。
红桌上不再是空空如也,而是多了一些东西——
两个锦囊,一把剪刀,和一张散发着甜腻而沉沦气味的白色厚卡纸,上面有着像用血一样的液体写的字,“婚书”,旁侧几点血花触目惊心,散发着腥冷的气息。
两个血腥的大字下面,则是“新郎:”和“新娘:”,看上去是留给新婚夫妇署名的地方。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文字在纸上面。
第二个和第三个流程的道具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桌上。
第一个流程已经完成了,该轮到第二个流程了——用指定道具在婚书上签名。
不过……
关于指定道具,这线索给的也太过明显了吧。
安弋看了一眼闻人屿,忍不住皮了一下:
“这是要我们见血吗?我真的既怕疼又晕血欸……”
听完这句话,闻人屿顿了一下刚准备拿道具的手,视线缓缓看向安弋,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是安弋读懂了他眼里的质问:刚刚一剑‘双杀’后还一脸笑嘻嘻的是谁?
趁着闻人屿停顿的空隙,安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桌上的剪刀,并在自己右手食指上狠狠划了一刀,然后一边将手指按在“婚书”上开始签名,一边对着闻人屿做鬼脸,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
闻人屿将视线从安弋身上移到在婚书上写字的手,抬了抬眉,再移回到安弋身上,欲言又止。
安弋才不管闻人屿啥反应呢!
他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纸上,“安”字写完了,他抬起手刚准备写下一个字,突然愣住了。
只见“婚书”上依旧只有原本那六个血腥的大字,完全没有留下任何他的字迹和血迹。
安弋:“………………”
艹,忘了他现在是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