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好奇她的来历,她同样也好奇少年的身份:“你又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那少年微微一笑,毫不隐瞒:“我嘛,我自然是来求学的学生,早就听闻这白庄学堂名满天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们呢,也是来求学的学生?”
周春和一怔,心说此人真是有病啊,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么?
不过又想到昨日听那两人闲谈的话,又猜测这少年说不定是被他那愚昧无知的父母强按进来的,便又觉得他挺惨。
她道:“你不知道这学堂的事么?这学堂被那妖物入侵,如今亦非安全之地。你如今贸然闯进来,说不定会被那妖怪吸食了精气,到时候难以脱身。”
她以为少年听后会感到恐惧,最好是焦急的问她该怎么办,这样周春和就能装作过来人的样子劝他赶紧离开。
可是少年听后像是得了什么趣味般一笑,脸上丝毫不见慌张神色,甚至带着些游刃有余般的笑意:“哦,那又如何呢?”
周春和听后有些讶然,这才第一次好好的打量起少年来。
不过这一看不要紧,周春和发现这少年长得竟然还算不赖。他很年轻,顶多也就十五左右,脸庞干干净净,一双和谢斯年如出一辙的桃花眼,嘴唇时时刻刻弯着,周身是藏不住的少年感。
说来奇怪,这少年明明有如傅怀玉一般温润如玉的气质,但眼神却藏着一丝邪气,平白破坏了这副好模样。
少年有种玩世不恭的飞扬感,似乎对什么都不害怕,对什么都不放在心里。
周春和忍不住对少年多了几分好奇:“你叫什么?”
那少年很快回答:“霄无缺。”
周春和问:“你不问问我叫什么么?”
“没必要,”那少年很快笑了一声,视线没在周春和身上停留,“你我今后见面的日子怕是没多少。”
周春和撇撇嘴:“那又如何,起码现在咱们还在见面。我叫周春和,春天的春,和乐的和,出自岳阳楼记。你刚刚说‘那又如何’,怎么,你是猎妖人,所以不害怕?”
原著中根本没有提及霄无缺,周春和不禁感到奇怪,是她之前某些小小的举动间接改变了后面的大段剧情吗?还是她甚至连这一部分都没有仔细看,所以才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物?
虽然周春和之前经常在看完小说之后连男女主叫什么都说不上来,但是她还是莫名信任自己的记忆力。
霄无缺很快道:“我并不是猎妖人,之所以不害怕……”他轻笑一声,语气淡然,“大约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吧。”
看来这少年不禁模样好看,而且自负的可怕。
周春和知趣的不再问类似的问题,转而又问:“你为何穿的和他们不一样?”
那少年觉得兴致缺缺,脸上的笑意也不见了:“自然是因为我不想这么穿。”
周春和觉得十分怪异,但具体怪异在哪里她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
霄无缺嗤的一笑,抬了抬下巴,用眼神示意周春和:“你们不也和那些学生穿的不一样么。”
周春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这衣服就是她带来的那件,和学堂里那些学生穿的确实不一样。
今日那夫子确实没提这件事,也许是觉得他们初来乍到的,没必要一上来就使用雷霆手段。
一直留心听二人说话的周夏莲忍不住说道:“公子看起来十分活泼,似乎和其他死气沉沉的学生不大一样。”
霄无缺朝她露出一个有些天真但眼底深处饱含邪气的笑:“诸位看起来也同样和那些死气沉沉的学生不一样。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副模样还能保持多久,那我便先预祝大家保持的久一点吧。”
周夏莲和裴瑾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写满了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的话总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坐在离霄无缺最远的位置的谢斯年在暗处盯着那少年的脸看了半晌,心底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情绪。
这股感觉来的莫名其妙,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就好像两个人是旧相识,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旧相识。
但这也说不通,少年看起来不大,按照年龄算,他应该和他没什么交集。更别提是什么深仇大恨的旧识。
而且就算两个人之间真有什么,谢斯年不会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注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眉宇间的疑惑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