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已经放出去,江玥只等着鱼儿上钩,她让墨魉严密监视李家四口,两个小孩也要盯牢。
“有话快说,最近王府戒严了,别被人发现了。”
俞闵的房间里,他坐在桌旁,警告对面站着的男人。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轻易过来。”
那位中年男人急忙说道:“这次确实有事,外面的形势不大好,京都的人让我们帮着试探一下南烟王,确认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盐矿的事?”
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俞闵看他说完身形一闪就没了,都来不及喊上一句,无奈地想,既然来了也不说详细一点。
难不成外面出了什么事?让他去试探一下?说明这消息还没有确定是吧。
他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先去找谁呢?
想到那位江大人在朱憬怀那里很有分量,先找他吧。
俞闵来江玥的院子找她,很不巧的是,他远远看见张邵在院门口守着,“这是?”
南烟王在里面?
张邵解释:“殿下在和江大人商量事情。”
看俞闵像是有事,“俞公子找江大人有事?要等一会儿。”
张邵话音刚落,背后突然想起一道声音,“你怎么来了?”
十分警惕的语气。
张邵转身,看到朱憬怀和江玥一起走出来,微微躬身退后,站在朱憬怀身侧。
俞闵不知道这位殿下对他的忌惮,解释道:“我身子养好了,看近日府中似乎有事,不知有什么能帮忙的。”
江玥看向朱憬怀,竟这般防备?莫非他也觉得这位少年不妥?
她对朱憬怀说:“殿下先回去吧,我来和他说。”
朱憬怀看向江玥,看她没什么情绪,才松了一口气:“本王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和你说,一起进去吧。”
江玥是专门出来送他的,怎么又有别的事?
她作为臣下,也不好拒绝,“那一起进去吧。”
一刻钟后,江玥的书房内,三个人围坐在桌边。
这气氛实在是怪异,江玥打算开口问俞闵,谁知朱憬怀抢先道:“俞公子这般品貌出众,想必出身不凡吧。”
俞闵低眉浅笑,“殿下过誉了,在下出身普通农户,家里有几亩地,勉强能供我读几年书。”
他诚恳地说:“在襄阳多亏江大人和殿下救我,上次蔡知府的人来逼问我账簿的事,也是因为江大人及时赶到,我才能捡回一条命,一直没有专门致谢。”
说罢他起身,躬身作揖:“在下父母双亡,家底单薄,只剩此微薄之躯,以后必定任由二位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可有功名在身?”朱憬怀冒出一句。
这是要用他?
江玥不知道朱憬怀打算做什么,便不再说话。
“没有,只能认得些字,还会一些术数,所以之前给蔡知府做过一年账房,勉强可以糊口。”
朱憬怀觉得此人空有一副皮囊,全无内涵,说不定还是个不识数的,也就放过他了。
今天朱憬怀的反应让江玥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对这位少年有所怀疑,至少面上稍微遮掩一下吧。
江玥不知道他有什么用意,接了俞闵之前的话:“那些都是举手之劳,你给的账本帮了殿下不少忙,你且安心住下,不必客气。”
她又对俞闵解释:“之所以戒严,是因为有刺客刺杀王爷,多亏张将军忠心护主,王爷才没有受伤。”
她接着给俞闵送消息:“王爷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打算为百姓做些事,正在筹划建几处学堂供孩童读书。”
“你既读过书,不如来给孩子们上课,王爷一向待人宽厚,定不会薄待了你。”江玥微笑。
俞闵觉得这样也好,和他们多来往才能有更多的机会探听情报。
他可不傻,不可能现在就问东问西,还是要先取得他们的信任。
于是他满口答应,“好,我也喜欢小孩子,一定好好教导他们。”
江玥又补充:“只是学堂建起来需要时间,这段时间你可否帮着厨房理一下账。”
厨房的账是最容易出问题的,俞闵听说过,他自然是无有不应。
俞闵觉得今日该说的都说了,他的目的已达到,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朱憬怀看到江玥望着少年的背影嘴角上扬,心里有些酸酸的。
他回去后让人去库房挑选了两幅字画一个孤本,让人给江玥送来了。
朱憬怀三天两头送东西,她已经习惯了,毕竟墨魉也说了,他们王爷出手十分大方。
然而觉得王爷出手大方的墨魉此时十分忧伤,“不是说俸禄翻倍吗?”
她质问朱憬怀,今日发了上个月的俸禄,还是 200 两银子,“殿下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墨魉不服,是不是忘了和账房说啊?“殿下,你得给我补上!”
朱憬怀瞪她:“先减半再加倍,不就是 200 两吗?难不成你也不会算数?那本算不对的账本不会是你做的吧?”
朱憬怀对墨魉在江玥面前揭他短的事十分不悦,她根本不知道这会对他有多大的影响。
“君无戏言,就是 200 两。”
墨魉简直不敢相信,“您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抠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