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不是......”黄雅梅很是没有面子,她怎么也没想着炎幸录了音。此时百口莫辩,拧着眉头,半晌挤出来一句话:“炎招娣,这是我妈灵堂!你要闹给我滚出去!”
炎幸以牙还牙,毫不退让:“你也知道,这是你妈灵堂。把你妈气死的是你自己,你才是那个杀人犯!”
——
“这日子过得真没出息!真没出息!”
“真是的,这个黄雅梅。孩子不是我们家的还得给她样。她倒好,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倒打一耙。分明就是个泼妇!根本就不讲道理。武军也是瞎了眼,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媳妇!”回来之后,刘桂芳半晌气都顺不过来,气的中午席都没去吃,招呼都没打直接回来了。在桌上边摘生菜边嘟囔。
“谁让我哥不能生啊。这别说生儿生女老爷们儿是关键,到我哥这儿直接生不出来了。”
刘桂芳眼一瞪:“你说什么?”
“......”
“我说,我哥也不是个善茬,自己的丈母娘没了,连人影都没见着。”炎幸立刻改口,抖掉菜上的泥,规规整整放进菜盆里。
昨天她终于打通了炎武军的电话,换来了一句在外地要钱,业务繁忙,这几天回不去。活生生拖到葬礼结束,都没露面。
刘桂芳不乐意听了,她眼里的炎武军,可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三从四德温润舒良,除了不会生孩子,简直是完人。“你哥肯定是生意上遇到困难了,他那么孝顺,怎么会故意不回来。”
“是吗......什么困难连丈母娘的葬礼都不能回来参加。”
炎幸直觉,炎武军想赖。后续殡葬方面费用不是一笔小数目。黄雅梅是独子,父亲早逝,母亲又没了。
他八成想让炎父炎母掏腰包。
刘桂芳摔了生菜,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说你哥!你把我的镯子卖给谁了?那是你爸给我的定情信物你知不知道?”
“妈,你这就不对了哦。”炎幸把掉出筐的生菜捡回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您还不是要把我的裙子卖了。”
“你那就是条普通的裙子,又不是定情信物。”
“那也不能随便偷卖别人的东西。”炎幸耸耸肩:“妈,你现在体会到我的心情了。”
原主典型的自虐型人格,她的自甘堕落,企图唤起注意,得不来任何父母的心灵相通。
以恶制恶,黑吃黑的方式更适用于炎家。
“谁让你乱花钱,我下次问问你就是了......哎我的镯子啊,你快给我要回来!”
那可是炎发斌唯一一次送给她首饰。
其余的首饰要么她自己买的便宜货,要么就是当嫁妆跟来的。
炎幸看刘桂芳痛不欲生的样子,嘴角浮起胜利的微笑,从牛仔裤兜里摸出来个泛着栀子花香的小荷包,摊开,中间有个晶莹剔透的镯子:“妈,在这儿呢。”
“?”
“我没卖哦。”炎幸抱抱刘桂芳,如今她还得讨好刘桂芳,日后才能更方便地要回户口本。“......我怎么可能卖了妈妈最最珍贵的镯子。但妈,您也不要随便卖我的东西,要再随便动我的东西,我就说不准卖什么了。”
“你说这......”刘桂芳扒拉开袋子,深呼一口气。失而复得的镯子让高悬的心终于落下。她轻拍炎幸后脑勺:“你个熊孩子!”
“嘿嘿。”
“别扯皮了,你把生菜切了炒鸡蛋吃。”刘桂芳喜笑颜开,揣着镯子往屋里走:“我去把剩下的给你婆婆送去。”
“知道了。”
好好的生菜,炒鸡蛋多可惜。
炎幸转头进厨房,翻箱倒柜,扒拉出来个鸡蛋,舀了些面粉。
面粉兑水和成和筷子藕断丝连状,再滴几滴菜籽油。
去冰箱找一棵新买的生葱,切成大小均匀的葱花。搅和完摊电饼铛里,磕上鸡蛋,撒上黑芝麻。
旁边空余铺上两根淀粉肠,来回一翻面,烙上金黄的脆壳。
葱花饼盖上生菜和火腿肠,均匀涂抹上甜面酱。再撒包辣条,让它们紧紧相拥。
简易家庭版手抓饼就做好了。
一口下去,炎幸忍不住对自己赞不绝口。
两口下去......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滴滴滴滴......”
“滴滴滴滴......”
电话响的非常及时,接起来后,听筒那边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您好,我是委托您代相亲的人,请问您什么时候能到?男方现在已经在餐厅等您了。”
炎幸:“......”
糊涂了,居然连挣钱的事都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