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皇思索一番,眼中的忧愁像是化不开的云雾。
“去请摄政王进宫一叙。”
小汪子抻长脖子,诧异道:“请摄政王?”
姜昱:“嗯,快去!”
……
“参见陛下,”姜昱的礼行的敷衍,抬着头问,“陛下今日未上早朝便罢了,又召见臣做什么?”
姜凤皇看着下首明明出于下位,却是趾高气昂地样子的姜昱,垂下眼眸掩盖眼底深邃的恨意。
在抬眸,便是一个傻乎乎的帝王,她笑道:“任贵人杀掉了朕的母后,皇叔以为朕如何奖赏她呢?”
她继续道:“不然封个嫔位?皇叔意下如何?”
姜昱坐在轮椅里,窗缝里泄进来的光亮打在他地睫毛上,苍老的一张脸上居然流露出一份悲伤。
冲着这份悲伤,姜凤皇几乎可以断定凶手并不是他。
下一瞬,姜昱疯了一般从轮椅上跳了起来,冲到端坐的姜凤皇的身前:“你说什么?!她死了?!”
还以为他发现了母后的疯病有好转,要以绝后患。
姜昱,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母后。
姜凤皇掰开姜昱抓住她衣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带着残忍的笑意,眼底不达温度:“她害死了朕的父皇,疯疯癫癫的哪里有一国太后之尊?朕小时候就被她虐待,如今她死了,朕说不出来的高兴!”
姜昱一言不发,咬牙切齿地盯着姜凤皇。
姜凤皇心头也在滴血,姜昱不不想让她与母后亲厚,就因为她不想,她就不能与母后亲近。
姜昱,你的心也一定很疼吧,谁让你深爱母后却要亲眼看她嫁给心上人呢?!
“臣要带走她的尸体。”
姜凤皇歪着头端详着眼前年过半百的男子,他手握实权,却不得真爱。
“呵呵,”姜凤皇挣脱开姜昱的手,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皇叔要那东西做什么?”
“朕直接让人丢在宫外乱葬场了。”
“还有,皇叔下次能别拽朕的衣领了……”
姜凤皇示弱地喋喋不休,再抬头却连姜昱的身影都看不到了。
姜凤皇唇角勾起一抹笑:“小汪子,快给摄政王送落下的轮椅,别让摄政王摔了。”
不是摄政王,更不可能是暗莲营,剩下的再不是真相也只能是真相,只不过有的是人替朕出手。
姜凤皇盯着藏于桌下的剑,剑鞘泛黄,剑身有些钝了,她找来一方手帕,自顾自地擦拭着,嘴中不由得哼起来那年母后还没疯时曾在她耳边哼唱过得歌谣。
母后,儿臣不笑,请再等等,我一定取姜昱的项上人头。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一声嚎叫自空旷寂静的皇宫里响起,小汪子满头大汗地前来禀报:“陛下,摄政王正在对任贵人动用私刑。”
姜凤皇眼皮都没抬,懒懒道:“朕就是一个傀儡皇帝,哪能管得了手眼通天的摄政王啊。”
小汪子傻眼:“任贵人手里有摄政王的秘密啊。”
姜凤皇眼风扫过来:“你还真信啊!还有……是任嫔,不是任贵人。”
“她本是姜昱眼线,但从她进紫金宫争宠开始,到投身姜昱,又在冷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说明什么?”
小汪子:“什么?”
姜凤皇擦拭着剑柄,冷笑一声:“她是姜昱的人,又仿佛不是。”
小汪子:“啊?”
姜凤皇将剑放在桌子上:“朕本不想动她,毕竟也是一个可以在姜昱面前继续装傻的证人,可是她……”
姜凤皇手腕微动,寒光凛凛的剑身从剑鞘里拔了出来,慌了小汪子一眼。雪白的剑身映射着姜凤皇一张盛怒的脸:“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染指朕的母后,更不该揣测朕与母后不合的谣言。”
小汪子:“所以她留不得了。”
姜凤皇盯着小汪子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知道怎么报复人最爽吗?”
“让一个人被仇人杀死,自此再无报仇的可能,才是最杀人诛心的杀人之法。”
“懂了吗?”
姜凤皇好整以暇地看向懵懂的小汪子,小汪子木讷地点头。
“他若是懂了,就不能待在陛下的身边了。”
一身官服穿的正气凛然的人迈着悠闲的步伐堂而皇之地进了鼎元殿。
姜凤皇慌张:“青天白日的,你怎么来了?”
萧水雯双手一摊:“臣也没办法啊,大臣们怨声载道,偏臣又是其中怨气最大的,他们推举出来臣来请你去议事。”
姜凤皇拍拍呆滞的小汪子,笑道:“呆头呆脑的,去给萧大人赐座。”
萧水雯摆手:“别了,快跟臣走吧。”
姜凤皇抬抬手:“本就是听一群老头分成两批,一批骂朕,一批夸朕。朕上不上早朝都没什么关系,今日为何执意要请朕去议事?!”
萧水雯摇着头,脸上是为难的神色。
姜凤皇心头一颤,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