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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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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子,一人挟持着她,一人小心端着托盘不发出声响,还有一人拿着绳子企图捆她。

从前那些姑娘,哪个被抓来时不是一路哭一路骂,抖的像个鹌鹑,没想到这几人竟然有胆子,也有本事合起手来反击她。

十一娘心中喟叹:早知就不该将这三人关在一起,竟是小瞧了她们。

此刻,将碗摔碎,门外的人听到动静进门,却见原本该被捆着的人将碎片抵在了十一娘的喉头。

那名女子模样本就生得清冷,如今眼角眉梢一耷,竟透出一股非比常人的冷凝杀意,叫人下意识一惊。

她手中碎片毫不迟疑地在十一娘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掷地有声道:“让路。”

几人架着十一娘出了房门,那些大汉瞧见却不敢轻举妄动,刘朝朝便趁机去其他屋内给姑娘们都松了绑。

一伙人快退至门前时,十一娘忽然轻笑了声。

月慈不动声色瞥她一眼:“你笑什么?”

十一娘笑意未敛:“你没发觉那些人神色不对么。”

那些大汉渐渐朝她们聚拢而来。

月慈先前就发现了,他们脸上除了刚开始露出的愠怒外,之后全然没有半分慌乱,只有裹挟着危险意味的打量和逼近。这种感觉就像被狼群狩猎,它们会不断缩小包围圈,直到将猎物逼到狭小的区域。

十一娘道:“大家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他们跟着我做事,无非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工钱。但货要是跑了,大家近两月来花的工夫可全都白费了。”

她眼底那点原来的惊慌彻底散去,转而变成了一种嘲弄,像是刻意等着一会儿看这些姑娘们的挫败。

月慈握着碎片的手紧了几分。

面上虽看着镇定,心里却也在打鼓。

她倒忘了这一点:人被逼急了,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刘朝朝此刻也发现了状况,小心地贴近月慈几分,道:“月姐姐,情况好像不对,你看那些人怎的将门直接锁上了?”

几个大汉插上门栓,又严严实实地挡在了门前,这架势任谁看了都知道不妙,道是这些人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她们离开。

蓝衣一急,又像个炮仗似的炸了:“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这些人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若等着被他们凌辱,倒不如现在死个痛快!”

她倒是个急性子,宁死不折,只是这品质用在别处是好,用在这里却是可惜。

月慈睨她一眼,平静道:“一言不合就寻死,你当你这脑袋是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还会长吗?”

蓝衣正要反唇相讥,那些人影便动了起来,他们一个个身形高大,如墙一般,威慑十足。

一些跟着她们一起往外逃的姑娘们见了此情形,已然明白了接下来的命运如何,一个个瑟缩成一团,哭得梨花带雨。

眼见那些人步步逼近,月慈眉头一紧,锋利的瓷片在十一娘的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色。

她扬声呵道:“退后!将门打开!”

那些人置若罔闻,如同被操纵的傀儡。

月慈眉头一紧。

眼前情景和十一娘预料的如出一辙,她又禁不住扯出笑来,像是在嘲笑月慈的白用工,下一瞬,她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紧跟着周围发出几道抽气声,连那些大汉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竟是忘了上前。

刘朝朝瞪大了眼睛,看月慈的眼色陡然有了奇异的变化:“月姐姐你……”

月慈简单抬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血,却只是将那血污晕开了。

浓稠发黑的血顺着她垂落的手淌过,在瓷片尖端蓄上浓重一点往下垂涎。

这些人既然能无视十一娘的安危对他们步步紧逼,那就说明她们远比十一娘重要的多。

就像十一娘所说,那些人不愿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利益,又或许十一娘自身就是他人的棋子,否则她岂敢在天子脚下的京都买卖姑娘数十年。

十一娘是个可怜之人,也是个可恨之人。

死寂过后,周围的人才有了反应,像是又被拨动了关窍,野兽般扑身向前,要去抓月慈她们。

总想着以头抢地的蓝衣这时候反倒迸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边上有什么就一把抓过年往对方身上砸去。

院子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尖叫声打斗声各种声响连绵不绝,然而这地方选的僻静,四下空巷无人,一时间也没人在意到。

尽管人人都在反抗,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姑娘们又岂能打得过那些身材魁梧的壮汉!只能一个个被抓了起来,还在反抗挣扎的,便猛踹上两脚,以至于到了最后,众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绝望的悲色。

离开的门就在眼前,可偏偏看得见,摸不着。

这次之后这些人便会更加小心,她们想要逃跑,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月慈把心一横,无论如何今夜都必须做个了解!

她搬起旁边的花盆砸向最近的大汉,趁机朝院门靠近,然而她的手刚触到门栓,身后的人两步上前来猛地擒住了她的胳膊。

那些人大概是顾忌伤到了她们有损价值,力气并未太大,月慈挣扎间反手朝后划去,那尚还带着血的瓷片顿时从对方脸上划过。

然而他后退一步,瓷片只堪堪划破了点皮。

那张黢黑粗糙的脸上先是一怔,继而勃然大怒,才要一巴掌扇到月慈脸上,下一刻那扇院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撞开了!

几十名官兵从门外涌入,将里面的人一一扣住不动,门外几人手里举着照明的火把,往两边分散开,露出一条通行的路。

众人抬头望去,便见一人在几名黑衣守卫的簇拥下缓缓踱步而来。他单手负在身后,光影交错中只映出一道人影,宽肩窄腰,身量极高。

起初见那人是一身墨袍,直到他离光近些才能瞧出原是石绿色的锦袍,上面绣了精致的云纹。

月慈鼻尖耸动,忽的眸色一深,紧盯着来人。

那人两指奇长,捻着一张薄纸用它掩住半张脸,眉间微皱,似是闻不惯这院子里的气味。随即他从阴影中走到光下,那手也堪堪放下,露出鼻尖那点勾人的痣。

只是这么一人,便叫院子里的人都变了脸色,那些大汉更是膝上如坠千斤,一个个猛地跪了下来。

闻鉴将眼一一扫过众人,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就像是几色的染料打翻在染缸中,混杂出了各种颜色,叫他嘴角忍不住勾起一点笑,最后才将目光轻轻落在月慈的身上。

熟悉的面容,只是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不似先前那般浮于表面的狂躁易怒,而是将其蛰伏在了寂静的深海之下。

停留不过瞬间便转开,像是压根就没见过这人。

他将手上的薄纸抖落开,轻声慢调的语气,道:“先前有人拿着这药方要报官,道是有人在暗中贩卖姑娘,正好咱家路过,便想着过来瞧瞧,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敢在天子脚下知法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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