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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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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这样漠然地看着他,神情无悲无喜。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某一瞬间闻鉴久违地感受到了一点别样的情绪。

随即,他听到对方淡声开口:“活该。”

裙摆的主人往后撤去一步,闻鉴的手抓了个空,只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下一刻,有人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五指紧紧收紧。

五脏六腑传来撕心裂肺的疼,与此同时空气被那双压迫的手一点点抽离,闻鉴觉得自己此刻漂浮在海面之上,将自己完全放任,无所谓被巨浪吞没或是撞向礁石。

是了,就是该这样的!

他痛苦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快慰的满足,登时显得有几分诡异,只紧紧抓着那只香囊,在晕厥前的最后一刻看见对方半是狠决的脸上忽地浮现出一丝错愕。

黄泉路漫漫,白骨成山,厉鬼哭嚎,挣扎着要将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拽进更深的地狱。

闻鉴原以为自己死后一定会见到这样的场面,但可惜并没有。

他的眼前是一片黯淡的天光,黄沙绵延万里,却开出了一朵朵鲜艳欲滴的红花,状若十指,被落下的雪花盖着,形如枯骨。

他竟然连梦里都在下雪。

这里仿佛没有温度,四周静得可怕,闻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一条宽阔的河流,遍布星星点点的魂光,从魂魄中抽出手臂,一边发出凄厉的喊叫,一边想将岸上的人拽进无边的地狱里去。

河岸停着一叶船,船上安安静静立着一道人影,看上去像是在等他,身形纤长却略显单薄。

闻鉴看不清她的脸,于是走近了,问:“你是来渡我的么?”

那人的脸依旧模糊,他却看见她张了嘴,似乎要说什么。

“吱呀——”

短促的一声代替了梦中的声音,闻鉴被窗外的天光晃了眼睛,下意识抬手遮挡在眼前。

青雀带着担忧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大人,您醒了。”

视线逐渐清明,闻鉴坐起身,抬眸看了眼自己的手。

体内的疼痛早已褪去,仿佛从未受过折磨,只是手上被碾踩出来的红痕昨晚一切并不是做梦。

那后来呢?

他猛地想到什么,先是在床头找了两圈,见东西不在,才掀开被褥下床,企图从角落里找出些什么。

青雀走过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大人,您在找什么?”

闻鉴却一下子怔住了。

没有,到处都没有,难道是被她拿走了?

如果真在月慈手里的话,能算得上是物归原主,只是闻鉴一下子觉得少了些什么,就像琴师弄丢了他的琴,明明换别的也可以弹奏,可他偏要那一把,只要那一把。

青雀忽然有些看不懂主人的表情,像一个弄丢了珍爱玩具的孩子坐在床沿发愣,思考着怎么办。

他斟酌着,从怀中掏出了两封信件递过去。

“大人,这是昨晚收上来的。”

闻鉴轻飘飘扫过来一眼,总算回了神,抬手接过:“她竟还不死心。”

抬手的一瞬间,青雀看到他手背上的红痕,惊道:“您的手……”

闻鉴拆开信件,神色淡淡:“日后都是要还回去的。”

逐字逐句地将信看完,他唇角向上扬起一点,却毫无笑意。

月慈大概没理解他的意思。

给她杀他机会的前提是,她要留在他身边,不仅是人,任何心思都要收回来。

很快那点弧度收敛,变得平直,闻鉴随手将信丢给青雀,漠然道:“老规矩,烧了。”

她既把香囊拿走,他烧了她的信又如何!

——

雨在深夜里便停了,今日天气不错,暖阳和煦,月慈正坐在院子里研磨草药,小菊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姑娘,您看起来有心事。”

月慈低着头,满脸的心事重重:“没什么。”

小菊便没再多问,将她昨日的脏衣裳收拾了,准备拿到后院去洗。

一个小物件忽然从脏衣裳里掉了出来,小菊捡起,发现是个脏兮兮的香囊,勉强能辨出是湖蓝色的,闻上去有股草药的味道。

她拿着香囊问月慈:“姑娘,这东西还要吗?”

月慈抬头看了眼,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愣了一瞬,才道:“不,丢了吧。”

小菊道了声好,拿着脏衣裳和香囊走了。

月慈收回目光,看着砵里被自己捶得不成样子的草药又愣了神。

昨晚闻鉴犹如困兽濒死的模样从她脑海中闪过。

那个高高在上的掌印竟然也会被人践踏羞辱,当她看着那只如白玉般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裙,并抬起一张痛苦万分的脸时,她心中是快慰的。

但当她伸手掐住那道脖颈,看着对方青筋暴起几乎寸寸断裂,而那张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转变为扭曲的快感时,月慈一下子愣了神。

紧接着,她看到了被对方紧紧攥在手里的湖蓝色香囊,是当初她给钟耳的那只。

闻鉴还活着,月慈并没有下死手,这对她来说不仅是动摇,也是个危险的信号。

只是回想起那副画面,加之一些先前的疑惑,她忽然觉得此人藏了些什么。

半空忽地传来一阵奇异的鸟叫,月慈思绪回笼,抬头望去,果然看见熟悉的鸟影出现在院子上空,便下意识拿了旁边的竹篾挡在头上。

紧跟着初一飞了下来,落在她身前的树上歪着脑袋瞅她。

月慈也抬眼瞪了回去,一人一鸟瞪了半天,外面才走进来一人,是麻雀。

“月姑娘。”

麻雀神色冷清,看上去只是对她稍有不满,但说不上青雀那般厌恶。

月慈指着树上的初一问:“这是怎么回事?”

麻雀解释道:“大人怕月姑娘无聊,便让初一来陪姑娘玩耍。”

“陪我玩?”月慈又看了初一一眼,越看越觉得它神情像极了人,不屑地将鸟头歪向一边,倨傲非常。

“还挺有脾气。”月慈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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