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又一波流言蜚语在冉晳婷身后,可她已经不在乎,只拿着桌上的保温杯便走了,一身轻松。
关于她任性放弃正式编制的做法,卢谐气得整整两个月没理她。
直到她考上了雅书小学,母女俩又相安无事地联系。
就此,已婚男人这四个字是她们母女俩一点就着的引火线。
而她们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俩长期分隔两地,平日交流也是少之甚少,不过也没再揭对方的伤疤。
今天算是个例外。
卢谐是害怕她重蹈覆辙,再次和身份不清不楚的男人纠缠,而冉晳婷则是对直到现在也没完全信任她的母亲寒心。
所以,她才会口不择言,冲动之下,触碰了彼此的禁忌。
捂着发烫的脸,冉晳婷语气冰冷:“打完了吗?”
卢谐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要触碰自家女儿的脸,却狠狠被拂开。
“既然打完了,那我回市区了。”
说完,她抓起包就走了。
*
另一边,如今高中已经毕业的杜一鸣知道冉晳婷现在去市里教小学,大学一放假就急不可耐地回到礼城,每天都会抽空在她小区外面溜达。
溜了整整一个月也没见冉晳婷的影儿,倒是她的妈妈卢老师,他见过几次。
此时在楼下候着的人看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大喜过望时又发现对方脸上带着五个手指印,他急忙追上前:“冉老师!”
下意识捂住发红的脸,冉晳婷转过头,见来人是杜一鸣,扭头继续走。
他拉住女人的胳膊:“冉老师,你怎么了?”
后者满是憎恨的眼神痛得一脸欢喜的青年松了手。
冉晳婷毫不留情地把嘴里的冷刀子纷纷扎向眼前人:“杜一鸣,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我是你的老师,请你放尊重点,如果再骚扰我,我就报警!”
杜一鸣垂下手放在身体两侧,低头认错:“对不起,冉老师,我知道你当年不辞而别是因为我,我也知道是我那日不恰当的言行让你深陷困扰,导致你辞职。”
见说话人和高二一样只是面上愧疚,心里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女人的脸如同结了三尺的寒冰。
“你知道就好,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罢,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了车站回市区,一到家开了飞行模式倒头就睡,直到晚上七点,才起床找吃的。
吃饱了,冉晳婷慢悠悠连上网,除了两个陌生来电,也没收到卢谐的信息。
清市高速,一辆雅黑宾利驰骋,打着转向灯进了机场路。
张效如实汇报今天的情况:“陈总,冉小姐回市区了。”
后座的男人把玩着灰白烟盒,没发话。
“冉小姐与她母亲起了争执。”
陈时煜眉间寡淡,状似不感兴趣:“祁家那边有动静吗?”
“陈董和祁董最近走得比较近,祁小姐目前还在泽国旅游,应该还不知道两家有意联姻的事情。”
窗外大道旁的树木挺直着小腰接受下午的炎日考验,男人的声音使车间降了几摄氏度:“她什么时候回来?”
“祁小姐订了五天后的机票,听说祁董会带着祁小姐出席下周的慈善晚会。”
男人拿出的烟没有放进嘴里,只在鼻前嗅了嗅,半晌才吐出一个字:“时间刚好。”
*
晚上,冉晳婷抽空数了数日历。
还有五天到七夕,而她也还有五天过生日,这节骨眼又不得不让她感叹:“真是生不逢时啊。”
小时候,父母给她过的是农历七月初七的生日,说这一天是我国传统节日,还是牛郎织女一年一度鹊桥相会的美好日子。
冉礼特意给她取了个小名叫七七。
可父亲离世之后,卢谐也没再喊过她小名了,每次都是叫她冉冉。
但冉晳婷仍然过的是农历的生日,就如冉礼所说,七月初七是每年寓意最好的日子,她想承父亲的吉言,把这份美好继续延续下去。
不过她倒是没料到生日那天晚上会迎来自己的合作者,以及他的司机张效。
“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