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那个妖怪已经盯上静司君了。”
“这可是好事,证明的场家还能接着借用这个妖怪的力量。”
“哈哈,看来的场家还能安稳很久啊。”
什么好事。名取周一在心中忿忿,这算什么好事?
在未被妖怪盯上之前,静司的妖力已是头等,比这些人高出不少,这些人又有什么资格这样讨论静司?
“不过我可不敢靠近他啊,谁知道那个妖怪会不会顺着气息攻击其他人呢?”
“确实,也不必急着去和他套近乎,反正只是个孩子。”
啊……难怪现在没有人靠近他。被人畏惧、被人轻视、被人嫌弃,就是现在这种的状况吗?
名取周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在鞠躬结束后并没有离开。他起身,坚定地走向的场静司。
“周……名取先生?”黑发少年有些诧异地看着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却不言不语地站到了的场静司身后。
“周一,你现在可是反的场派的。”的场静司低声,“趁看到的人还不多,快走。”
“这种事无所谓吧。”名取周一抿紧嘴唇,毫不动摇。
的场静司不合时宜地感到了满足。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名取周一,名取周一的举动总是出人意料。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
“那你就站在我身后,待会儿无论如何不要乱动。”
“什么?”
的场静司却不再多言。
名取周一满腹疑惑,只好顺着的场静司的视线看着又一批前来祭拜的除妖师。其中有个异常熟悉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
名取周一苦苦思索,直到这群人向着的场静司鞠躬行礼,名取周一才想起来,那是之前在佐藤家的集会上遇到的今井。
他看见今井直起身,右手自然地揣进袖口中,走上前与的场静司寒暄。今井也看到了的场静司身后的名取周一,四目相对间,名取周一被今井冰冷的眼神激得寒毛直竖。
“危险!”
一点白色亮光自袖口闪过,来不及细想,名取周一疾步上前将的场静司拉开。
对方霎时变了脸色,随手掷出几枚苦无便向后奔逃。
“唔!”一枚苦无擦过名取周一拉住的场静司的右手,留下一道血痕。他松开的场静司,退至身后,默默用左手按压着伤口。
的场静司微微侧脸,任由另一枚掷偏的苦无擦着他的脸颊扎入身后的帷幕中。他丝毫不管右眼再度崩开的伤痕,凝视着刺杀后向外逃窜的人,淡淡地做了一个手势。
一群黑色瘦高尚无人形的妖怪自房梁上跳下,一些去追赶逃窜的今井,剩下的则将灵堂围起。
灵堂顿时哗然。
“今日实在失礼,让各位目睹的场家抓捕刺客的场景。”少年温和的声音响起,其中的冷意却镇压住满堂喧闹的人声。“还请各位稍安勿躁,配合调查。”
“我们又不曾刺杀,为什么要扣下我们!”人群中一位年纪稍大的除妖人大声抗议,“你这小孩,疑心病也太重了些!”
“请您说话客气些,这可是的场家的家主!”名取周一皱眉,大声驳斥,“不过是配合调查,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怎么会被扣下!”
“嘁,懦弱的名取家……”
“嘘。”的场静司噙着一丝笑意,做了静音的手势,围着人群的黑色妖怪便闯入其中,将除妖师拖出。
那位除妖师毫不犹豫的祭出符箓,却仅仅击退了一只,余下的黑色妖怪一拥而上,将那人紧紧勒住。片刻后,除妖师昏倒在地。
人群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随即彻底安静下来。偌大的灵堂中只剩下了僧侣念经的声音。
“啊,你们听,刺杀我的人似乎要被抓到了呢。”黑发少年含笑,打破了这片寂静。眼尾伤口处的血源源不断沿着脸颊落下,仿佛少年哀伤至极流淌的泪水。
他看着那群人脸色变化不断,轻轻拍手。
“真是精彩。”
片刻之后,黑色妖怪便裹着今井回到屋中,同时被抓的还有今井的天狗式神。
“这个人已经没用了,拿走他身上的物件后,用墙上的苦无在他脸上划一道口子,就把他扔出的场家。”
“这个式神……倒是有点用处,把它关起来,等之后再用。”
的场静司毫不避讳地当着众人宣判了处理结果,然后歉意一笑:“让各位受惊,是的场一族的失职。为表歉意,诸位日后如果遇到问题,尽可以向的场家求助。”
“好了,放客人们走吧。”
那群黑色妖怪闻言,倏忽消失。但所有人都明白,那群妖怪并未走远,或许仍然盘踞在他们头顶。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完了祭拜的流程,便迅速逃离现场。
的场静司看着他们,嘴角仍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笑。
“还笑?”突然他被名取周一拉到一旁,“你脸上的伤口都裂了!”
”啊,这么一说也是呢。”他摸了摸眼角,却被名取周一打开手。
“别乱碰。”名取周一蹙起俊秀的眉头,“处理伤口的药物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