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景元有正当理由了,“符卿已经通过穷观阵确认星核猎手并未参与此次事件,但是更多就不知道了,我觉得让你去亲自去问问或许有用。”
日及觉得景元说的有道理,细细打量景元一番,目光着重在他的胸腹和大腿上来来回回扫了几圈,才略带担忧的点点头,说:“我尽快回来。”
她带着那个半人高的工具箱风风火火的走了,景元抱着她给的一堆防护罩一阵心虚。
星河猎手刃在仙舟被捕以后,景元亲自审讯。
那个许久不见的男人双目血红,面带疯狂,被云骑押送至景元面前,嘴角还挂着癫狂的笑。
刃说:“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莫名其妙的话,像是什么口号或者诅咒,那股阴邪的气质简直让景元怀疑面前的人是否已经把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抹除了,就接着听刃说道:“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
【人有五名,代价有三个,景元,你不是其中之一】
这不像是魔阴身犯了,更像是被人设定好了程序,又或者是对这个句子印象太过深刻已经成了肌肉记忆,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彦卿警惕至极,已经召出了飞剑,和周围的云骑一般肃穆。
但景元忽然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所以他当场就被气笑,示意让人退下。
刃完全是不能交流的状态,只是景元知道这个时候的刃应该能收到外界的信息,否则星核猎手的计无法准时同步给刃,无法正常进行。
因为日及说过,星河猎手中那个叫卡芙卡的成员能够压制魔阴身。
景元带着坏笑,在刃魔怔的一遍一遍的念着【人五代三】的时候,掏出了日及的回忆录全集——甚至是手写稿。
书稿投影在刃犹如红烛涕泪的眼眸中,他就像是信号不好的录音机一样,卡住了。
“虽然不确定过去的事情会不会刺激到你,但是就日及姐的经验来说,应该是不会的。”景元一页一页的翻动着书稿,“日及姐说,等他出名了,总有一天呢你们就能看到她的书了。”
“我觉得以她的文笔和叙事能力,想出名是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趁此机会提前看看怎么样?”景元没有给刃选择,直接把手稿塞到刃的手里,挥手让远处的云骑军靠近,把人带走了。
彦卿左右看看,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到底没有出声,景元眯着眼,在刃僵硬着、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突然扬声道:“至少把第一页看了——”
第一页没什么东西,只是像是日及所有的物件那样,被她大笔一挥写下了标志,“日及所有,损坏必究”。
预料之中,刃并未在幽囚狱呆多久,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失踪了,这并不奇怪,怎么能指望罗浮的监牢,困得住仙舟的百冶呢?
景元随着侍卫一起,来到了那间刃带过的隔间,阵锁已经用暴力手法被破坏了,一击即中,轻轻松松。
角落规规整整落着一沓子书稿,不像是被翻阅过的样子,但是能看的出来被小心翼翼的整理过。
景元抿唇,未发一语,离开了昏暗的幽囚狱,他对这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好回忆,几乎每一次进来都是为了捞人,他面上不显,心理已经数落了很多遍,他心想:“胆小鬼。”
……
日及有她自己的方式定位应星,比不上游龙臂鞲那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能力,但她至少有信心在同一星系内是可以定位的。
现在的问题是,应星这小子在躲她。
在扑空了好几次后,日及忍无可忍,掏出了另一套设备——定位丹恒的。
看着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红点,日及笑了。当初给出定位的时候,她一点也不心虚,一口咬定说那只是家长的爱与保护,看,用处这不就来了?
远远的,日及尚未弄清对峙的三方都是谁,熟悉的剑泛着红光“嗖”的一下从眼前飞过,还来不及为这惊险的状况心惊肉跳,就见被剑捅穿了胸膛的黑发青年伴随着阵阵水波升腾而起,一旁的男人狞笑着解释道:“小子,我来介绍一下。你身后这位可是身犯十恶逆叛出仙舟、掀起大乱。”
他说的一句一顿,好似这俩人之间有着血海深仇,把日及听的眼皮狂跳“被永世放逐的罪人。持明龙尊「饮月君」”
那方,刚刚被捅穿的青年脚下踩着碧水莲花,展现了完全的龙相,正漂浮在空中冷冷的看着疯狂的红眼男人。
刃抬手召回支离剑,挥舞做出预备攻击的姿势,目光一顺不顺的盯着丹恒,还有空捉弄调戏场上的小孩儿:“如何,你以为潜入仙舟的只有猎手吗?”
彦卿咬牙,玄冰剑阵应召而起,在堪称压迫的气势下也丝毫不惧:“那就将你们一同拿下!”
日及一口气没上来,脚步踉跄,差点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