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六日(日及7381年新修)
朋友,见过假面愚者吗?我想你们应该是见过的,毕竟那群小丑就像是繁育的遗虫,他们肆无忌惮地追寻欢愉,在宇宙各种各样的犄角旮旯留下痕迹。
作为作为所有欢愉信徒中最激进的那一批,假面愚者们古怪、神经质、善恶难辨,戴着标志性的面具,参与或者是亲手制造一场又一场的闹剧。
好吧好吧,亲自动手写一些东西的时候确实会变得理智,就像我原本拿出这张纸的时候刻没想着要正了八经的介绍那些愚者。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说那么多,倘若真的有人对假面愚者一无所知,那么仅知道一点就够了。
假面愚者都是神经病。
我向来不乐意以偏概全,更不会简单粗暴的用命途派系划分来简单粗暴的给人划分标签。
古往今来那么多无名客肯定会出现坏人,星际和平公司也不见得全都是追名逐利的黑心佬。
这在罗浮其实相当异类,毕竟在仙舟大本营,“接受丰饶赐福不一定是坏人。”这种话,实在太像是被敌方洗脑后说出来的话了。
但时至今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是有些过于武断了,有些派别被挂上某种标签是有原因的。
混沌邪恶有时候比纯邪恶还要讨人嫌,这说的大概就是乐子人们了。
我上了艘贼船。
没有夸张也不是比喻,就是字面意思。
以镜流的脚程,等不及救援船来接我,我这边就会彻底失去他们的踪迹。
没有定位追踪、信物感应再超出范围——我不认为再来一次还能有瞎猫遇见死耗子的运气。
于是,我的目光转向了来时的坐骑。
那艘倒霉蛋飞船除却被镜流斩断的后翼,在坠落时内舱移位牵连到了五个发动机和三个能量转换器,作为设计核心的全自动安保治疗功能更是别摔成了残障,只剩下了个温控报时功能。
哦,最后这点不算坏处,至少我不用再担心开飞船的时候因为犯困,被AI措不及防戳针休眠了。
从发现镜流失踪到修复平安倒霉蛋的最低限度功能,我只用了三个系统时。
我踩着镜流那边信号消失的前一秒,一脚油门把自己送上了天。
这些年确实长进了不少,放到之前,去逛个街我都要提前背上几遍地图才能稍稍放心。
热血上头的时候,简直觉得自己是个超人,激素可以战胜一切。
然后在遇见第一个小陨石带后,我就意料之中的晕车了,头昏脑胀,肺腑不畅,肠胃翻腾,灌了药也不管用。
要是不对自己的技术有十足的自信,我简直都要怀疑是不是重力参数出了什么问题。
阿基维利在上,如果有下辈子的话,麻烦您给我一个开拓祝福吧!我真的不想再晕车了!!
总而言之,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愚者们的客船上了。
在宇宙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出现飞船事故很正常的事情,因此被各种路过星船“拾荒”的概率很高。
在阿基维利这个伟大的航路开辟者的引导下,大家一般都默契的遵守着一些规定。
比如禁止大规模战斗以免破坏星轨,又比如尽量对飞船失事着伸出援手。
但很明显,不是所有人都会遵守这些要求颇高的“规定”,甚至在那些没有被星际和平公司承包下来的航路上,有不少星际海盗都是靠着“捡尸”公司货船发的家。
只要他们跑路的速度快过公司救援的速度,这就是稳赚不赔的卖卖。
我在【航行者号】的驾驶舱醒来,船长“赫尔皮”说这是穿上唯一一个包含医疗仓且适合静养的房间。
他向我介绍说,这是愚者们心血来潮的又一次航行,而他是船上众多假面愚者中的一员,平平无奇,在负责今日的飞船航行监督的过程中发现了我。
对陌生人保持警惕是我一向的准则,但可惜我警惕的方向出了错。
我特意观察了【航行者号】的设计,比起赫尔皮口中的旅行船,它实际上更像是客运商船非法改造来的娱乐船。
这艘嗨歌酒吧、棋牌室、娱乐大厅各占百分之三十,剩下百分之十则全部都是私人包间,比起别有用心的星际海盗,它的过分休闲化确实更让人安心。
这是在我彻底认识何为“假面愚者”之前的想法,现在的我到宁愿捡到我的是群谋财害命的海盗。
至少那样我可以直接用大炮轰了他们的船教会他们何为真理,但这种事情发生在愚者身上,他们只会拍手鼓掌庆祝自己又看了一场烟花。
出了驾驶舱,四面八方拦也拦不住的笑声冲击着我的耳膜时,我才明白赫尔皮是什么意思。
【航行者号】无愧于它百分之九十娱乐化布局,稍稍适合静养的地方确实只有驾驶舱一个。
莫名其妙的搭讪就没听过,愚者们好像对我这个外人高度好奇,更不要说周围隐隐约约投来的打量。
我并非对假面愚者毫无所知,只是阿哈能在仙舟有个长乐天君的名号,至少可以证明祂是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星神(白眼)。
这确实是我想当然且盲目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