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再次踏上极光星,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身心舒畅。
温暖如春,这就是他该得的!
他跟着领路的亚雌,慢悠悠散步,路边是大片洁白的月眠花,清香扑鼻。
他多看了几眼,身边亚雌就开口:“您喜欢的话,我们剪几支送去您的房子。”
啊?他什么时候有房了?
斯特不懂,斯特点头。
他们走了半个小时,一路尽是月眠花,要不是提前知道,斯特还以为是一片无垠的雪。
他忍不住疑惑:“极光星除了月眠花没有其他品种吗?”
“有的,但极光星土壤贫瘠,其他花在这里活不久,我们一直在养护土地,到现在颇有成效,奇怪的是,圣殿周围只有月眠花能活,不过它对精神力有益,阁下们也喜欢。”
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极光星会是虫族最富饶的地方,毕竟它是虫族的母星,又是圣殿大本营。
斯特抚过花朵,月眠花娇嫩漂亮,手感如丝绸,更妙的是接触那一瞬间,他的精神域被什么挑动了一下,立刻高高兴兴钻出来触碰上花瓣,随后铺展开来,他感知到了一整片花田。
这些花竟然也有精神力,而且与雄虫相似,一直处于连通状态。
水母徜徉在其中,被捧在中间挨挨蹭蹭。
很像庭院中的月眠花,但那些花是故去雄虫留下的记忆,难道这里一望无际的花海也是死去雄虫留下的吗?
斯特摇头轻笑,为这个想法感到荒谬,想也知道不可能。
就算死去,也不该全部都留在这片土地,难不成他们还被集中围杀在这里吗?而且还得是几代雄虫才能达到这个数量。
他没有多想,收回拈花惹草恋恋不舍的精神力,前面已经能看到圣殿了。
抬头望去,看到圣殿的那一刻,斯特脑子里立刻冒出来一个词——教堂。
穹窿顶建筑高大漂亮,雕饰繁华,整体呈象牙白,与月眠花几乎要融为一体,只有蓝天和周围一小片绿地有颜色,其余尽是引人想象的留白,漂亮得像一副油画。
他停在原地,远远望去才能隐约看到尖顶,如果靠近,或许要犯巨物症。
斯特在这里见到过许多这种类似的宗教性建筑了,魔花螳螂主家就是如此,可却没听过他们的信仰,最多也就口嗨个虫神,跟他们说的“老天爷”一样,并非特指。
而且“圣殿”这个词本身就有宗教色彩,他们在信仰着什么神呢?
斯特觉得庭院里的浮雕就十分像神迹,有精神力这种像魔法一样的存在,要说有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收回视线,路尽头是梭洛和伏尔珀斯。
伏尔珀斯不是很忙吗?怎么总能看见他?是在摸鱼吗?总不能是特意来找他的——不会吧?这么闲吗?
不论心里多不着调,斯特面上总是稳得住的,对那边微笑招手,梭洛眼睛一亮,冲他微笑。
好像一只兔子,斯特想,白发粉眼的,很漂亮,不过西里洛的红眼更像。
他上前,颔首:“伏尔珀斯,梭洛。”
伏尔珀斯打趣:“这次不冷了吧?”
这茬过去不了是吧?
“老师别欺负斯温德勒。”梭洛挨住伏尔珀斯,被摸摸头发。
“可不是我要欺负,大家都等着看是谁还像虫崽一样,冷了让气候系统换天。”
好好好,完全就没过去过。
斯特无奈:“那我只能接受大家的关心了。”
伏尔珀斯抬手,也摸摸他头发:“好孩子,不要害羞,也不必紧张,你的一切需求都是理所应当的。”
摸头干什么,斯特有些不自在低头,被摸得脑袋晃悠,应了声,再多听几次这种话,他估计都要变成一个超级自大的家伙了。
梭洛拉住他的手:“走吧。”
他们穿过一片绿地,踏上台阶,进入教堂,彩绘为光染上颜色,不像人类教堂的各类神话,这里画的是风景,春夏秋冬,山林海原,各种形状的玻璃组合成圆形,如轮回的世界。
也有些是星空和星云,各种绚丽的亮点投射在地面,入室的阳光变为水光游动,如置身幻境。
雕像则是各种动物,偶尔转动脑袋看他们,又不感兴趣般收回视线。
斯特叹为观止,跟进了博物馆般四处瞅,这里很空旷,虽说是教堂,但并没有神像,而是摆放了许多花盆,伏尔珀斯见他好奇:“那是拉斐尔的宝贝,这里是聚会的地方,拉斐尔觉得太空旷,放了好多花,如果枯萎了一株,他都要哭的。”
拉斐尔依旧昏迷着,那些花挂着水珠,娇嫩漂亮,一看就是精心呵护的。
斯特沉默下来。
上次见拉斐尔不过几日,他竟觉得过去许久了。
伏尔珀斯注意到,安抚他:“你不用有压力,我们做长辈的本就该承担责任,即使你没有成功,我们也会找到别的办法的,拉斐尔怎么会舍得离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