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抬头，看着上方的灯，惨白的光线刺目不已，这个房间六面皆白，干净到不染尘埃，与他想象中的铁窗泪完全不一样，如果不是头顶架设的危险设备，都要觉得这里是什么游戏的休息室了。

牢房门被推开，几个狱警带着武器进入，点了几个虫：“出来。”

斯特也在列，慢慢起身，被他们不耐烦推出去，带到另一个黑暗的房间，按在椅子上，镣铐扣上，头顶的灯骤然亮起，他不适闭眼。

“哦？”对面传来疑惑的声音，“就是这家伙？怎么可能，他看起来这么弱，他甚至受不了稍微强烈的光线。”

说谁呢，他只是需要时间适应，眼睛可是很脆弱。

斯特眨眨眼，辨认出对面是四个雌虫，出声的是最左边的虫，他咋咋呼呼：“是拉舒星的看走眼——咳！你撞我干什么？？！”

他身旁的雌虫冷冷道：“闭嘴，你想让全虫族都知道你多蠢吗？这里可是拉舒星。”

“现在开始比对吧。”最右边的虫温声打断，纸张哗啦响，他拿起桌上的一沓纸。

“接下来我们问的一切，你都要照实回答。”

“身高是182，”最右边的虫将其中一部分纸挑出来，分发给他们，“还好只会改变外貌，不会改变身高。”

“开始吧，”最左边的清清嗓子，斯特不由得紧张起来，“你喜欢吃什么？”

？

斯特怀疑一下自己的耳朵，然后了然，哦，要根据他们昨天收集的信息判断自己是不是学生吗？

嗯……这时候装作学生好还是囚犯好呢？他没仔细看直播，但系统有记录，所以可以轻松伪装成学生，而囚犯才能吸引利克的注意，却又会被限制许多行动。

真是纠结。

但他没有太多犹豫的时间：“快说，别耍花招。”

那就……“我没有喜欢的食物，营养液就足够了。”

这是学生囚犯中占比达到一半的回答，当然真正的囚犯也会这么回答。

“喜欢的机甲。”

他最喜欢卡斯帕的机甲：“能杀敌虫的。”这个是原创的答案，但与学生的答案“能杀敌的”相似。

“讨厌的种族。”

应该回答布兰特，不论学生还是囚犯都会这样回答，但是：“漏斗网蜘蛛。”

询问的狱警惊讶抬头：“什么？”

“这是个虫喜好吧？”斯特笑道，即使被绑在椅子上，被能将他射成千万片的武器对准，他也没有变过神色：“不是你要我照实回答吗？”

虽然看不清，但斯特猜测，对方的脸色一定精彩极了。

“……下一个，最喜欢的种族。”

他喜欢卡斯帕：“我最喜欢阁下的种族。”

“耍滑头！”最左边的虫一拍桌子，白光笼罩的灰尘都被震开。

斯特微笑的弧度变都没变：“我只是照实回答。”

“你！”“冷静！”

雌虫愤愤坐下：“第一军校该倒闭，赞成还是反对。”

谁想的这问题？不会后面还有第二军校第三军校吧：“我没什么意见，那就中立。”

最左边的虫又要起来揍他了，多亏他旁边的拉住他。

一直用模棱两可的回答，的确会生气，但是，也太沉不住气了，不要给他一种他上他也行的感觉啊。

接下来的各种回答，斯特要么模糊过去，要么参考学生和囚犯的结合回复，第一个雌虫被他气得把纸写得哗哗响。

第二个雌虫放下笔：“你叫什么。”

斯特挑眉：“不是用编号的吗？”

“好吧，编号。”

“你们不是知道吗？可以不要浪费时间吗？”斯特装欠揍装得很起劲，“你们坐得端端正正，我可不怎么舒服呢。”

“……给他松开。”

一直没有出声的第四个虫忽然开口，其他几虫纷纷看过去，斯特也跟着看过去，可惜他在光下，这几个学生在暗处，什么也看不清。

最右边的学生起身，给斯特松绑，斯特抬头看清了他，被星网改变的面容陌生，但他胸前带着标号“124”，代表他是狱警队伍的24号，斯特胸前的号码是“302”，代表囚犯队伍2号——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编号的意义，所以并不清楚这几个学生态度的奇异之处。

24号蹲下解开他脚上的绳子，斯特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目光一顿——看错了吧？不是吧，肯定看错了，星网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移开视线，心想也不知道利克发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