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轱辘声由远及近,马车停靠在了不起眼的茶棚边。驾马之人跳下马车,撩开车帷。恭敬地扶着一人走下马车,那人身穿月白锦衣,腰带玉佩,锦衣玉华。
这边摊主瞧见来人不凡,忙迎上前来,“公子来点什么?”
“茶点,茶果各备一些。”那随从吩咐道。
摊主得令,瞧着没了空桌,四下张望这才看到有一桌子还有两空位。
“公子你看这位置不够,可否通融一二?”摊主走到红韶那问道。
面前人玉佩未刻字,眉目清隽,眸中未染纤尘,瞧着人畜无害的样子,与之市井格格不入。
红韶点头。
“公子,这边坐。”摊主请道。
“多谢姑娘。”那公子坐下,摆弄着自备的茶具,眼皮未抬开口道谢。
荣遇正喝着茶,刹一听呛了几口水,咳嗽不断。
他长得再怎么俊美也不会像个姑娘家,红韶勾唇,素手待摸向对面人时被侍从抬手止住。
红韶悻悻地缩回手,“我素来有龙阳之癖,很少人对我胃口。公子瞧着俊俏,到嫌少的符合我口味。吾有一友,欲知公子名讳。”
无中生友。
“在下洛微意。”适才抬起眸子正对红韶,叙道,“巧了,我也患有此等癖好,困扰我许久,说来碰上姑娘便好了。”
“洛公子,我叫荣一,别一口一个姑娘叫了。”红韶说着看了眼一边未说话的荣遇。
荣遇:“我兄长虽长得女相…”
这边摊主将茶点,茶果一一送上,“公子慢用。”
酒坛砸到地上,但很快被四周闲谈声淹没,就见斜角桌一人站起道,“你是说那红韶去了三角地带,还把三邻之中的一人掳走了?”
那壮汉点头,“不过,说来奇怪,这红韶此前对这天南令可一点兴趣都无。好在她只是掳走了人,天南令倒是还在三邻内。”
“这被掳走的人估计九死一生,江湖簿上又少一高手了。”
江湖簿是民间一些能人编纂,专门记载江湖绝世高手,这排名皆是一年变动一次。
这边熨烫完茶器,将手擦净。侍从把他茶斟满,又叫来摊主收拾掉对面的茶具果盘。
见对面两人消失在人海中,洛微意指尖有一下无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可知此人是谁?”
“公子觉得此人隐瞒身份?”这边侍从道。
“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这点道理还需我来指点?”
“是属下疏忽,但瞧此人未带利器,衣着张扬,像是个风流惯的纨绔子弟。”独影解释道。
“红韶常着红衣,红绫为器,性子张扬。”
“但仅凭这几点,公子为何断出此人就是那红韶?”独影不解。
“若说是纨绔弟子现下在何处?”
“酒楼,烟花之地,倒是在路摊处的…”独影话音顿了顿,摇头,“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