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继那夜凶手刺杀黑黛时,欲打算趁乱逃跑,待在她身边每一分他都觉得自己命如草芥,随时会被碾死。只希望自己赶紧脱离苦海。
那夜几人死于这人手下在他脑海中迟迟抹不去,他怕哪日自己没了用处便会死在他手。他行事明明隐秘,不知如何被这人发现?
“也罢!”红韶将他扶起,“江湖中的人早知你死了,那夜那凶手逃走时受了重伤,我那叶子上沾有特质香味。其中一片叶子便故意错开他命脉处。你见的矛隼是训练过的,正是那矛隼寻着味道找到此人。即使重伤痊愈,那味道没有半月是消除不掉的。至于为何今日出来,便是我瞧见了矛隼。”
“你的逃跑计划下次可得藏得严实点。”
荣遇这才了然,那矛隼他今日第一次见,不过模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是这么个不让人警觉的家伙,竟这般厉害。
“爷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说出去?”荣遇问。
红韶轻笑,“你不过是个死人,怎会开口说话?”
他抿唇,不再言语。现下人都知道了,红韶为了找天南令独自一人闯入三邻。天南令未得,被人发现,为了自保掳走十人中最不通武艺的他,这才得以离开。江湖里自然都在传他八九不离十已经死了。他想起那日茶摊处,几个大汉的闲话来。
此厢他二人回去时,已将近丑时。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
凉风吹起院中站立之人的墨发,三千青丝披散肩头,墨色衣裙仿佛要被夜色消融。
“等多久了。”红韶问。
“一盏茶。”黑黛答。
荣遇见这情形没有他的事,便回了屋子。
“有事?”红韶问。
“也没事,只是下山时偶然听见红公子说,山中娇娥比不上花楼的。几日前,公子还和我山盟海誓,转眼被花楼的美人夺走了心。所以她们究竟如何俘获公子芳心的?”
“阿黛这是醋了?”
红韶突然靠近她,一手微不可见地触过她玉带揽过她的腰,将她贴近自己。隔着近了,能瞧见她眼眸中返照的月牙。
“古人有言,这山重水复疑无路,得到毫不费工夫。这花楼硬贴上来的美人难能比得上阿黛有趣?”
面前人眉眼一弯,却毫无悦色,黑黛摸向他戴着银色半脸面具的眼,手指摩挲着面具上的花纹,而后指尖停留在她眼尾处,“红公子眼睛真勾人,不知女装会不会更衬这双眸子?”
红韶松开她的腰,将面具戴稳了点。
“天色已晚,阿黛早些休息。别让为夫心疼。”
黑黛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红韶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停在了她玉带处片刻。
暗藏玄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