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什么?”红韶问。
“姻缘。”黑黛看着她答。
那支竹签她看了一眼,面无波澜,揣入了怀中。
“瞧阿黛的神色,似乎坎坷?”红韶问。
“不,是个良缘。”
…
东边天际黑压压的云层逐渐消散,云霞染上光华,朝四周如水浪般延绵而来。
比武台四方四正,底层是用坚固的木头修造,四角钉上木桩子,上面用麻绳缠绕数十圈围成比武的区域。
擂台左右分别立有一人多高的楼台,楼台上不是观战之地而是配有鼓手和判决胜负的判官。这判官倒不是真的有官职在身,而是每次武林大会前来判决一二罢了。
判官基本以江湖德高望重之人来充当,或者是三年来位列其一的高手。当然,若说是让三年前位列第一的红韶来当,即便武艺高强也是不会服众的,毕竟这三年来这人行径猖狂恶劣,尤其如今更是嚣张跋扈。但江湖之中虽心中不满也不敢明面说什么,毕竟拳头没对方硬。
当然还有不怕死的,自然另说。
话说回来,据说这判官乃六年前武林大会的风云人物,不仅是武林第一还是曾经将三邻十位高手打得爹妈不认的人。这么一方武林传奇人物自然而然便吸引了众多好奇的人,毕竟多年来未曾见过真容,听得都是话本里说得传奇。
有的则三年前的武林大会便蹲着等这一号人物出现,奈何传出消息此人受伤不能参武。众人郁郁寡欢,也有人揣测或许是被夺天南令的凶徒所伤。
不光想窥见真容,还有一些揣着争夺天南令目的的人也想从中能知晓一二线索。这天南令一造出来,众人便也对这判官放下了警戒,知晓这人果真只对武艺感兴趣,旁的兴趣全无。
听四下人这么你来我往的说着,几人心下有了明了。右侧楼台上除了光着上半身,额间绑带的鼓手,还有一人负手站立。其人一袭水绿襦袍着身,腰间配刀,清简质朴,头戴黑色纱帽看不见面容。
停留在那人身上片刻功夫,红韶默然收回目光。即使离得远,她也能清楚的看见此人体态虚弱,似乎受了伤。
“这传奇人物也不好当啊。”她感慨一声,看着下面人潮拥挤的长街巷口。
“他此刻现身这里,连个手下也没有,倒是不怕有去无回。”红韶开着玩笑说着。
“能打败三邻的皆不可小觑。天南令关乎着江湖大事,虽在三邻之中但难近身。”荣遇道。
这一点红韶在只身前往三邻时便以见识到了,凭她的武艺本不该难入,但却因这三邻高手善阵法又精通武艺。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破这小阵,但奈何身受重伤不宜再闯,便在破阵后掳走了毫无武艺的荣遇。
“这么一说,这十人守护天南令就不会有一人心存不轨吗?”红韶转而问道。
“但凡一人心怀不轨另外九人也不会甘于这一人之下。唯有打过这十人便有资格做他们的主子。”荣遇答。
“将这十人分别引开呢?”
“光这阵法就非常人能破。”荣遇又道,“若说引开,那是更不可能的,他们先后配合,各居其位。”
案台边,医书翻页声停止,黑黛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眼楼下观望的人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荣遇,“没想到兄长对三邻这般了熟于心。”
荣遇白脸一红,不自然地摸着耳朵,颇有点尴尬的咳嗽几声,“贤弟精通武艺,我自然对这书籍什么的有些兴趣。不过略知一二罢了。”他这边说着,偷瞄一眼红韶,深怕自己漏了什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