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创招式,真是厉害。”那人由衷赞叹道。
三下五除二,张末衔已卸下了他手中的弯刀,“刘茶思!拿个绑绳来!”
在众人拥挤中,一身姿魁梧的人手里拿着麻绳走了过来,反手将那人双手捆绑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拽着绳子带出了客栈,只听那人口中骂嚣着,“你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
“刘饭想!”
“来了!”就见那名唤刘饭想的仆从从二楼跑了下来,利索地从人群中钻出来到他面前道:“掌柜,有何吩咐?”
“你去左边小巷子,叫那个老叫花好好招待下刚刚那位小兄弟。”张末衔拍了拍他的肩膀吩咐完,翻身回到原位坐着。
他手指继续打着算盘,招待着下一位客官。面上波澜不惊,衣衫完整。恍惚给人一种错觉,就像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出手的也不是他。
客栈内又恢复如初,来住店的客官纷纷上前报上名讳,登记入住。
红韶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着,让人温了坛热酒,桌上还有一道珞芜镇有名的糕点。
“这糕点叫什么?”
“回客官,这糕点乃是珞芜镇的特色。每逢寒衣节,我们客栈便会送上这么一道'千秋糕'。”
“是有何意?”
“这江湖簿上不是只记武艺高强者的名讳吗?”
“有何关联?”
“江湖之大,武艺高强者得到瞩目,文采斐然者,却得不到重视。有道是‘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应该是各有千秋才是,故唤作‘千秋糕’。”
“各有千秋,倒是别有趣味。”红韶拿起糕点左右细看,表皮白的胜雪,内里红如梅。表皮虽甜,内里却有丝丝苦意。
她端起酒坛自斟自饮,倒是好久没喝上了。窗边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簌簌,迎风起舞。
一片雪白的天际,一人的身影闯入她的视线。那人穿着一袭墨色衣袄,外披鹤氅,雪景内格外显眼。她撑着纸扇,露出洁白如玉的手腕。
相比雪来说,更胜多少呢?红韶心想着,又倒满了酒盅。
她身旁站着个少女,肩上背着包袱,手上牵了匹马。两人一前一后,朝这客栈走来。
江聆跟着仆从将两匹马先行牵往马厩,那人则站在屋檐下,她抖落披风上的雪,站在门口等着。
见人回来了,两人便进入客栈。江聆环顾了四周,这才走到掌柜面前开口问道,“掌柜的,可有空房?”
“有,你们二人是两间还是住一间啊?”
“一间即可。”江聆道。
“好,五珞钱,报上名讳。”张末衔看了眼身后女子,打响了算盘。
“记江聆。”
江聆拿出荷包将钱搁在了桌上,转身要走,被人叫住。
“小姑娘莫心急,凡是来住客栈的,每个人的名讳都要记录。”张末衔捋着八字胡,看向了始终未曾开口的人。
“黑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