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
在珞芜镇待了近半个月来听到最多的便是这么一句话,这些传闻全部都是关于叶山的。一个初来珞芜镇时还只是个普通的手艺人,直到机缘巧合下结识了一位名唤方悠悠的姑娘,一切都变了……
那乞丐帮主晃了晃手中的碗,银钱在碗中翻滚,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他眼角纹路爬满了额头,看着在珞芜镇已生活了许多年。
帮主名唤荡虎,早年前是这代武艺超绝的高手,后来家中生意衰败便想着跟谋杀阁一样做起接单杀人的活来还债。谁知好景不长,债务虽还清了,但仇家越来越多。
就在他在替金主做事时,家里老少都被几个仇家联合灭口了。全家上下六口人啊!都让他给害了。自那夜以后他一蹶不振。饿了就找个地一坐,拿着碗让路人施舍一些干粮。后来他不小心占了一些乞丐的地盘,几个乞丐看他孤身一人就欺负他。
无人知道他曾经可是这代的武艺高手,稍微动动手脚的功夫就让几个乞丐对他称兄道弟。渐渐地,他成了这珞芜镇的丐帮帮主,他手下的乞丐在不同街道巷子讨饭时,时不时会回来说些白日遇见的趣事。
“日子久了,这珞芜镇的事情便没有人比我知道的更多。”荡虎一双老眼虽浑浊,但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红韶倒是觉得这人眼睛清明着。
“阁下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黑黛赞赏道。
荡虎爽朗一笑,将碗搁置一边,“姑娘这句夸赞来得太早了。”他停顿片刻,又道:“你们是为了魂铃而来的吧?”
红韶与黑黛各自对视一眼,就听两人坦白开口:“正是。”
“能找到魂铃的人少之又少,我听闻很多武林高手只身一人或结伴而行,闯三邻,得天南。可惜的是,能活着回来的甚少。容我猜猜……”
荡虎摸着花白的胡须,闭目思索着,不久后他睁眼,那双浑浊的老眼看向红韶:“姑娘怕是今年的武林魁首吧?”
“正是。”红韶道。
“我虽目力不及当初,但从姑娘的浑身散发的气质便能看出,你不是一般人。”
“江湖上都传言,这武林第一人非男非女,今日一见倒是觉得这些个江湖人,怕是被风沙迷了眼。”荡虎说道。
她原本是个张扬的人,可是不知不觉间她的张扬跑哪去了也不知晓。不过,她还是喜欢穿这么一袭红,江湖中能穿红衣的又有几人呢?这张扬,好像到哪里都未有变过。
“我虽武艺高强,但三邻地貌复杂,加上守护天南令的几人武艺并不可小觑。魂铃于我而言,至关重要。敢问阁下,是不是只要找到方悠悠,拿到魂铃就有了希望?”红韶说出自己的猜想。
坐在地上的老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摇着头哀叹一声:“方悠悠早在五年前就死了。”
“死了?”红韶疑惑道。
“阁下可知为何而死?”一旁的黑黛问道。
“为情。”他舔着自己的干裂的嘴唇,简短的说出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