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漠人的服饰与天乩、凛垌大为不同,它们大多都是衣裳上带有很多珠串、玛瑙、银铃,故而每走几步都会发出清脆声响,她们的发髻也都编着花辫,这极为考验手法。不过当江聆说出她会的时候,她们二人有些惊讶。
“我曾经在谋杀阁接过暗杀南漠人的任务,自然懂得。”江聆撇嘴道。
“怪不得你对沙漠的地形这般了然,真没想到阿黛这徒儿竟来自谋杀阁。”红韶道。
“我任务失败被赶出阁,是师父收留了我。”江聆说道。
“原来如此,阿黛倒是心善。”红韶夸赞道。
“我师父不像你,没有感情的冷血高手。”江聆回嘴道。
红韶听得眯起眸子,她是把高手听进去了,也不甚在意,约莫是被骂爽了罢。
之前匆匆离去的那一瞥,红韶便猜出了个大概。只是她倒觉得奇怪,不知道洛微意用了什么手段能让叶山愿意将魂铃交给他。正是知道魂铃在他手中,这才赶到了南漠,在南沙丘住了整整五日终于听到了洛微意回来的消息。
原本赶在元日前回来是件令南漠人开心的事,但南沙丘并没有面上的喜悦之色。据闻洛微意是浑身带血回来的,右肩上的伤口将半身衣衫染透,简直触目惊心,算是死里逃生吧。而那位从小追随他的贴身侍卫,为救他丧命在了大漠中。
独影也算是江湖上顶尖高手,能杀他的人武艺只能在他之上,会是谁呢?此人的动机无非是看中了洛微意身上的阵法簿及魂铃,不过应该嫌少人知道簿册在他身上。红韶透过窗棂看着屋檐上叽叽喳喳聚成一团的鸟,她从怀中摸出个珠子曲指弹了出去,顿时击飞了几只弱小的鸟。
“这下算是静多了。”红韶将窗棂合上道。
“此人应该是珞芜镇的人。”黑黛将毛笔搁置一边道。
“阿黛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辙。”
红韶凑到案台边,见桌案上堆积如山的医书。她撩起衣摆坐在对面,随便翻了几本医书粗略看着。
“我也没见有人找你医病,看这些作甚?”
“母亲重病,一直未找到良药。想着既然来了南漠,或许这里有解方。”黑黛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本南漠的医书细细阅览着。
“倒是未曾听你提起你的家人,不知家母生得是何病?”
“不过是无药可治的痼弊。”
“未曾见过家母,不知何时有缘能让我见上一面?”红韶突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抚养出她这样的品性,看上去冰冰冷冷的,但相处下来会发现这人没有看上去这般。
黑黛未回话,而是一页页翻动着手中的医书。末了,她道:“如今洛微意尚在宫中,一时身边没有了称心的侍卫不会轻易出来。再者,想得到他身上东西的人不止我们。因此……”
“静观其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红韶挑眉接过。
看着她自进南漠以来,虽然换了当地服饰,但还是少不了她的一身红,妖艳的男装扮相。黑黛莞尔一笑,“夫君聪慧。”
南漠的宫殿位于北沙丘,南北沙丘以十字河为分隔线。据说这条在两片沙丘地带的河死过不少背信弃义、抛妻弃女的人。一般心虚的人经过这吊桥,看见下面波涛汹涌的河水,定会被吓得原路返回,或者是跌入河中喂鱼。
“都说这抛弃发妻之人会被绑于十字架上,用火灼之刑烧之,那这烧完剩余的骨头骨灰是扔到十字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