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常溪只觉得自己手指现在仿若不是自己的,除云欲上前来阻止被她挥手打断道:“没事。”
“为何会如此?”李常溪朝太医问道。
“世子约莫是不想活了,即使知晓自己处于梦中,也不想醒来。”太医叹道,手中银针纷纷朝相应的穴位扎下。
也许是银针的作用,或者是口中的血腥味刺激到了床榻上的人。那紧闭的双眼终于缓慢睁开,李常溪抽出带血的手指欣喜开口,“哥,你还好吗?”
洛微意看清榻旁的人,感受到口中的血腥味将目光移到了她的手上。
“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傻的事情。”
李常溪将手递给太医包扎,嘴上说道:“下次哥哥要是想不开,我可还有很多傻事要做。”
此时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他们二人。见榻上人的脸色不再像刚刚那般死寂,李常溪的心才放宽下来。
她不满地开口道:“我知道独影在哥哥心中和平常的侍卫不同,哥哥待他如家人般。既如此,哥哥应该想想家人的感受,不要再沉迷于往日的悲伤中内了。相信独影侍卫也不想看见哥哥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洛微意从榻上起身,李常溪想上前搀扶他,被他出手制止。他看着她手上包扎的布条,说道,“不必担心,我只是这几天都没梦到过他,我以为我应该是丢下了,可是当我梦见独影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这个公子离不开他。”
洛微意推开窗棂,一股寒气涌入屋内,他仿若没觉得冷。就这样看着坍塌的雪落在本就已经积起的雪堆上道:“我定会找到杀死独影的凶手,替他报仇。”
客栈前的积雪早已被人打扫干净,红纸笺挂满了整个梅花树,昨日的热闹景象似乎还存留在眼前。
今日日光尚好,元日过后万物好似都有了复苏的景象。两人衣裳依旧一黑一红站于屋檐下,看着挂满了红纸笺的树。
“新的一年,阿黛写的是什么?”红韶好奇地问道。
“你不是知道吗?”黑黛道。
“你写的什么,我怎会知晓。”红韶回道。
黑黛轻扫过她的面颊,一本正经地拆穿她道:“我怎么记得昨夜子时,看见某人鬼鬼祟祟站在梅花树下,莫不是我年岁大了,看花眼了?”
“约莫是吧。”红韶摸了摸鼻尖说着。一旁的江聆顿时站不住了,回嘴道:“我师父如今不过二十四岁,尚且年轻着!别忘了,你不过比师父小三岁罢了!”
红韶打量了眼黑黛,意味深长地说道:“阿黛倒是对我了解的很清楚。”
“不过儿时的一面之缘罢。”黑黛匆匆说完,走了出去,江聆紧随其后跟上。
她看着在众人拥挤中行走的女子,这人远比自己还要了解她。那抹墨色的衣衫犹如黑夜中遮住的面纱,她想要掀开看看她究竟意欲何为?不再是试探与警惕,而是她究竟哪里值得她这般尽心地相助。
红纸笺上,那些黑白的字眼不受控制地飘入她的脑海内……
惟愿她春风得意,诸事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