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遭遇凛垌的袭击,哨岗的人数变多了,夜间巡逻的士兵也增派了人手。他们不能还没等到朝中支援的士兵到来就先被打得落花流水,到时候郦王降罪下来谁也挡不住。
但那夜过后,周玟商发现军中将士少了一位。还是昔日常常跟随自己身边的杨阗将军,好久都未见着人影了。他招手唤来一边的阿延,低声道:“近几日可有见杨将军?”
阿延思索着,想起前几日众将军围聚一堂商讨战役时就没见着。他道:“未曾。”
周玟商皱眉,想起上次吩咐杨阗去后山的事宜,到如今几天过去了也没见来报个消息。他顿时预感不妙,马上对阿延吩咐道:“阿延,你亲自前往后山一趟,看看情况。切记,莫要让旁人发现。”
阿延心领神会,立马动身离开。
见他离开的身影,周玟商总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手中的茶盏在瞬间化为齑粉。早知就该让那哑巴死了,留到现在,只希望阿延此去不要太晚就好。
……
那背后一掌让她身子受损,她对镜揭开那张陌生女子的面皮扔到一旁,随后黑黛盘腿坐在榻上调整运功调整气息。几次调动内力用武,她的身体再也回不到以往了。
她闭目调息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黑黛整好衣衫将东西收拾好这才起身开门。
红韶进屋就倒了杯水解渴,荣遇跟她一道来的说了近些天洛微意的一举一动。大概就是他与那位老人待在同家客栈,这几天从未见他出过门。
昨夜她本想过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后来转而一想洛微意不是这么大意的人,遂原路返回瞧见了盗贼入室的画面。
红韶简言之道:“那盗贼面生,确实为了魂铃而来你。昨夜交手时,她好像不想与我过招。不过,我能感觉到此人不简单。不像是洛微意派出来的人。”
她说着看向黑黛道:“阿黛,你怎么看?”
黑黛脸无血色,嘴唇煞白。她想压下喉中咳意,但还是憋不住咳了几声。红韶倒上热茶递给她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昨夜忘关窗,偶然风寒。”黑黛接过热茶有气无力地说道。
红韶点头,她看向窗棂,目光停留了片刻。
“说来也巧,这小贼竟刚好去翻我的床褥找魂铃。”
“估摸屋内各处都未有发现。”
“魂铃我一直带在身上,怎会这般轻易让人偷去。”红韶心不在焉说着。
余光见她盯着某处起疑,黑黛道:“或许我们能从洛微意身边的人下手,找到关于那人的秘密。”
“你说的是公主?”红韶道。
黑黛放下茶盏道:“对,上次见面可以看出公主十分倾慕于你。所以,由你出马能敌我俩。”
荣遇也在一旁点头称道:“黑黛姑娘说的是。”
“可是…”红韶有一丝犹豫,李常溪对于她来说就像未经世事的小白花,她好像不想就这么辣手摧花。
“你变了。”黑黛看着她面色踌躇,毫不留情地诉说往事,“若我没记错,你当初为了阵法簿可是坑蒙拐骗,骗取吴闻栖的信任,甚至达到目的后毫不顾忌他的死活。”
变了……
她自己也未发觉,是何时她变得扭捏起来,遇事多了几分考量。她平添了许多换做从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不是恨,没人比她更懂得恨的滋味。是人从出生开始慢慢感知到的情感,她在潜移默化的变了。
“就当我变了吧,除了这个法子就没别的了吗?”红韶问着她心知肚明的问题。
没有了罢,一切可寻找的线索都没有了。
“爷,这临到关头就差最后一步,只要拿到三邻布防图,天南令可是唾手可得。”荣遇也看不下去了,急得直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