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夕之间,日月如流,凛垌国灭。
恍惚间,又是到了三年一届的武林大会。天下局势分分合合,天南令的追逐在江湖上惹得动荡不安。
这次的武林大会选在珞芜镇举行,文书早在月余前就被洛烽拿到递给了她。让她抓紧练习,养好身子参加武林大会。
黑黛的那一掌让她经脉受损,她强撑着到了客栈最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等到醒来时,就见洛烽站在她面前,一脸沉重的模样。
她看见了窗边飞着的小夜,临到关头是它唤来了师父。洛烽把脉时察觉她身负重创,但红韶并没有提及被何人所伤,只说自己武艺不精。
她的话让洛烽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徒儿,多年来狂妄自大是她,怎会轻易低头。但依红韶的性子,不说那就真的问不出什么了。
虽说伤在经脉,也请大夫诊过,早就无碍。但洛烽看见红韶寡言少语,似被抽干了气血的样子,还是面露隐忧。
据他多年沉浮江湖的经验,他揣测他的徒儿定是受了情伤,不然不至于此。究竟是何人能让她整日心神不宁,恍惚度日他猜不出。直到他的徒儿问起一些不相干的事,洛烽顿时百感交集,唯有月下独酌解愁。
秋风瑟瑟,卷着枯叶乱舞。一树一人,一叶一盏酒。红绫气贯长虹,每舞一次,她便捞起一叶酒仰头饮尽。随着酒意上涌,红绫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多年相处下来,荣遇甚少见到如今的红韶,似脱缰的野马,在火中肆意生长的野草。他靠不近她,强大的气体让他几乎站不稳。
洛烽提了两坛好酒走进院中,见红韶习武的周围本来葳蕤一片如今光秃秃的,他甚是心疼道:“好了,过来陪师父喝一杯。”
见她没有停下的动作,洛烽已习以为常,这么久过去了她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他这个做师父的自然要管束一下。他抽出腰间匕首掷出,刀刃将她的红绫定在了树干上。
红韶这才收回红绫,接过洛烽递来的一坛酒。她打开酒坛猛喝几口,然后才道:“师父今日怎么有雅兴饮酒?”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今日该出发了。”洛烽说着抬手招来荣遇,给他也倒上一碗。
荣遇屁颠屁颠地跑来,盘腿而坐接过酒,“谢师父。”
两年载的相处,听多了红韶唤洛烽师父,他自然也随着跟上。洛烽不以为意,乐呵呵地接受了。
风吹拂着红韶的青丝,酒刚入喉,胸口一阵闷痛。她蹙眉抚上胸口处,洛烽担忧道:“若身子不适,早些歇下。”
“师父可曾知晓三邻布防图是何人绘制?”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只是好奇,师父同我说说。”红韶挽着洛烽的胳膊道。
见她满目渴求,估摸这事与她受伤有关。洛烽道:“三邻布防图是天乩一位将军所绘制,他叫代赋刃。很早之前,代将军与现在的周将军是郦王的左膀右臂。尤其是代将军,深得郦王重用。”
“为何?”
“代将军为人老实自谦,武艺高强。不仅郦王赏识他,身边的将士对他也十分敬佩。他练武保国安民,甚少得空归家。将士们见到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代将军,您又在练武啊。”
“师父怎知这些?之前从未听您说过。”
“代赋刃有位好友名唤章叒,师父与章叒是师兄弟,自然听他常常提起过。只可惜,为师这师兄早已不知去向。”洛烽叹道。
“师父,他还活着。”红韶道。
“你说的是章师兄?”洛烽转头看向红韶,不可置信。